慕萧衍不知道何时离开了房间,留下烈花来照顾谢绮芳。

烈花看着谢绮芳身上的点点斑红,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早提醒过你要和颜悦色、温柔婉约、切莫顶嘴,你怎麽就是不听劝?主子是让你这样撒野的?现在好啦~吃鳖了!知道痛了吧!何苦呢?」

烈花一边帮谢绮芳更衣,一边开导道:「要不是因为你的父亲曾经救过主人,你以为你有几条命能让你活到现在!」

谢绮芳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开口说话。

烈花继续一边替谢绮芳上药,一边说道:「你要是肯进宫,也是好事,至少位阶就是皇帝的妃子,而不是谢氏的宗主。只是,皇宫後院妃子众多,勾心斗角在所难免,你的个性太过於憨厚耿直,而深宫之中,许多的事情会让主子身不由己,就算主子再如何呵护着你、想尽办法想要袒护着你,可…….我怕你进去还没呆上两个时辰就变成一摊冰冷的死屍。」

此时,有人将菜端上了桌。烈花便添了一碗饭,夹了几口菜,一边喂着谢绮芳吃饭,一边开导她说:「宗主这个位置也不适合你,但是,身为谢氏嫡长女的你,女承父业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你的父亲谢孟言这一生的能干与心血,希望你不要白白糟蹋与浪费了。」

谢绮芳此时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情感,没有言语,人家替她穿衣,她就静静地让人穿,人家拿食物喂她吃,她就张口!

烈花继续说道:「身为宗主,你要学的事情还很多,不管是谢家还是苏家,或是皇室,每个人其实都有着很强的私心。别以为你姑姑是真心为你好,也别以为苏枫南、苏枫卉就真的把你当亲人。他们没把你给教好,让你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会,就是要让你什麽事都做不来,这样,你就只能乖乖的被眷养,还笨得无法与之抢夺权势与地位,等到没有利用价值时再将你一脚给踢开。所以,你必须学习、成长,创造自己可以被利用的价值,也要有『能利用他人来保护自己』的能力。」

烈花拿起一个杯子给说到口乾的自己倒杯茶来喝,顺便替谢绮芳倒了一杯,递到了她的嘴边。

谢绮芳继续痴呆的喝着水,毫无反应。

烈花叹了一口气,几乎是操碎了心,说道:「姐姐我啊!长这麽大,就只伺候过主子一个人,从没伺候过其他人。唉~姊姊今日说了这麽多,也不知道你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你只要记住,主子这麽做,全是为你好、替你在着想与盘算。今日,你就先歇歇吧!等你心情平复了,主人交代了,他要亲自教你『谢绝剑法』和『姬启谢语秘术』。你可要好好的、认真的、用心的学啊!别笨到又让主子生气了。」

说完,烈花准备起身想走,谢绮芳紧张的拉住其衣角,看了一眼烈花,又赶紧松开了手。

烈花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子要我先暂时充当你的暗卫保护你。我随时都会在,有事,你呼唤一声即可。」说完,咻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

苏府:

苏枫南焦虑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苏枫卉也拿着手绢暗自擦泪。

苏枫卉哭着说:「都五日过去了,绮芳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会不会遭遇到什麽不测啊!」

苏枫南的内心虽然着急,仍是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芳儿应该还活着,从芳儿房间的黑衣人的屍首来判断,芳儿应该是被人给救走了。」

苏枫卉露出担忧的神情,说道:「若真是被人给救走了,如今,也该将人给平安送回来才是。」

苏枫南说:「宗主的工作目前都停摆,大家都在讨论是否要暂立他人成为『代理宗主』。」

「可是,母亲才刚走,现在,绮芳又遇害,如果我们主动提出要当代理宗主,不知道又要被人传的有多难听了。或许,会故意栽赃嫁祸给我们,让人以为是我们想要对宗主不利,目的是为了要取代宗主的地位……」苏枫卉说道。

苏枫南叹了一口气说:「妹妹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但是,谢氏事业也不能就此停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枫卉用手绢擦了擦哭红的眼睛,说:「希望绮芳能平安,早日归来。」

苏枫南皱了皱眉,用手戳揉着眉心,说:「现在,对外,只能谎称芳儿病了。芳儿的工作,也只能由我们先代劳了。」

☆☆☆

休养了一天,很多事情,谢绮芳也慢慢地想了明白,心情也渐渐恢复平稳。

这一天,慕萧衍没有来,由烈花亲自来教导自己礼仪。

一早醒来,烈花就来帮谢绮芳更衣、梳头,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从早膳开始,每一个环节,烈花都认真且细心的教导,虽然自己愚笨,总是学不来,记得也不多,但是,跟着烈花做了一遍又一遍,感觉却是踏实很多。

「主人说了,你很笨,所以,要我用教笨蛋的心态去教导你,要我多包容你一点。主人说的对,你果然只能先从简单的一步一步慢慢学起,一次又一次的练习起。我求欢楼的姑娘,随便一个都比你聪明好教。真不知道主人为何要把你一个ㄚ头丢给我这求欢楼的楼主来教。」烈花不由得抱怨道。

「求欢楼?那不是……」谢绮芳欲言又止道。

「是啊!那是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也是所有小道消息最为灵通之所。你该不会因此就看轻姐姐我吧!」烈花试探性的问。

谢绮芳摇摇头,回答道:「不会!我知道那边的姑娘家各个都是辛苦人,每一位姑娘都是各有一段悲惨地故事的人,我只是会觉得不舍而已。舍不得姐姐被男人给欺负,想要替姊姊赎身。」

烈花听了,微愣了一下,她长这麽大,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替她赎身。没想到,说出这等话语的人不是一个男子,而是一位身无分文却有着慈悲心肠的娘娘。

随後她又忽然地大笑,笑她的天真与痴傻,她回答道:「傻ㄚ头,姐姐我是自愿呆在那的。况且,姊姊的卖身费可是天价,妹妹你恐怕是把自己给卖了也赎不起。」

「自愿!为什麽?天价!」谢绮芳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从小,我就是个孤儿,被人口贩子卖到那,日日受苦。有幸,遇到主人救助,他买下了那一间妓院,而我,成为楼主,那里,来往的人多,形形色色什麽人都有,酒喝上两口,姑娘家娇声套个几句,什麽消息都可以问得出来。包含你谢家哪一房哪一个人做了什麽缺德事,姐姐我可是都是一清二楚的。以後,你要是在谢家遇到了什麽困难,尽管来求欢楼找我,我可以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卖个人情给你,让你拿着那个人的把柄、乖乖地听命於你。」烈花妖娇的笑着说。

「对了,还有……男女之间的闺房之事,我也可以顺便教你,免得你什麽都不懂,更别想掳获帝王心了。」烈花笑的暧昧,意有所指的说着。

谢绮芳一听,想到自己与皇上赤裸着身子做那样害羞的情事,顿时一抹萱红在脸颊上晕染开来,低下头羞红着脸,双手指甲在衣襟间揉搓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烈花见状,也不硬逼,只是将手轻轻地抚上谢绮芳的手背,给予温暖与安慰,传递徐徐地暖和与力量。她笑着含蓄,说道:「虽然……对女人而言,第一次总是比较疼痛难受,不过……一次、两次……习惯了,也就舒服了~甚至还会欲求不满、欲罢不能……一直要……还要……高喊着,别停!奴家还想要~」

谢绮芳听了,头又往下低了几寸!脸又红了几分~更加的口乾舌燥,暨期待又恐惧,想多问问一些那样的男女之事,又羞於开口。

烈花看过的女人多了去,来求欢楼的女子,哪个不是从含苞待放的娇羞变成床上淫荡的妖妇?!她有自信能将眼前的这个孩子调教到让主人满意的程度。如果能让主人对她爱不释手,让她能牢牢地捕获皇帝的心,那就更好了!如此一来,她也就不用再替这个笨女人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