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故事便是街头巷尾都熟知的了,多年之后,南宫珏经过长久的蓄势,已在朝中一人独大,南宫家两兄弟接连封侯,司徒家只得努力避其锋芒,同时鼓动先帝削藩。先帝平庸,无法制衡朝臣局势,便指示一名耿直的老臣刘源出来。那刘源在朝堂上滔滔不绝,历数南宫家的冒犯之处,先帝眼中频频露出赞许之色,结果下朝之后,不知哪来的一群野孩子冲翻了刘大人的轿子,也不知这刘大人身体如此娇弱,竟直接因此毙命。
先帝震怒,下定决心要铲平南宫家的势力,可万万料不到,南宫珏和南宫瀚玥继承了父辈的强硬手段和武学才能,却唯独没有继承那份愚忠。南宫瀚玥兵权在手,直接从城外起事,攻入京都。远在封国的皇室王爷们得知,也纷纷带兵返京,欲在乱世中分一杯羹。最后一团乱麻解开之后,先帝在兵变中逝世,连着他的十二个皇子,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各封国的王爷又如鸟雀散,南宫珏挑选了宽厚的淮南王为帝,便是如今的皇帝。新帝登基,吸取先帝教训,封他为摄政王。而摄政王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屠了司徒家九族。
彼时,司徒风已经不在人世,南宫珏命人开棺鞭尸,司徒风的七个儿子全部被凌迟处死,女眷被投入南宫家麾下的军营蹂躏致死,偌大的司徒家千余条性命,无一人存活,除了南宫瀚玥还记得的绾绾。
当年初见,南宫瀚玥也曾让仆从去打听小姑娘的身份,听到熟悉的“司徒”二字,男子勃然大怒,拂袖离去,自认为从此歇了心思。却到底在刀锋要砍下之时动了恻隐,将她从军营里偷龙转凤,送进自己的私宅。
此刻再见,他疑心两人之间的复杂纠葛,她却还在回想那天绮丽的相遇。
司徒芊愣了好半晌,结结巴巴地喊道:“爷……我……”
南宫瀚玥见她还跪坐在地上,一身的狼狈,便俯身下去,就着她的姿势,大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把她抱了过来。她还待再说,便听到男人平淡的话语:“噤声。”
司徒芊不敢再说,在男人怀抱里动了几动,一低头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羞得满面通红,又急急扑进他怀里,想以此来遮挡,却不知只是掩耳盗铃。
南宫瀚玥抱着她一路往房里走,沿途经过的丫鬟都不敢抬头看,颤巍巍跪了一地。司徒芊便放宽心来,一进房门,她一边伸出手拨开粘在小脸上汗湿的秀发,一边嘟起红润的唇瓣,又开始没完没了地撒娇:“爷……你不来,我日日被人欺负,呐,你看,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破皮了。还有这里……”
“啪!”娇没撒完,屁股倒是挨了一掌。
那一掌打得不是很重,却还是在白皙的臀上留了清晰的掌印。南宫瀚玥看着怀中少女一脸的委屈,心中凛了凛,勾起她下巴,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