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屋东侧最末的房间,约莫是其他两间卧室合起来大小,除了寝具衣柜,尚有桌案椅榻,一应不缺。这会岚儿坐於凳上,手握笔杆,对着缄素白纸,写一句,顿一句。

起先是无从下笔,较通顺後又因为写出的字句而更加忸怩,总算标上末尾年月,占据春凳另一头,面朝後而坐的男子微微动了下,“好了?”

墨迹未乾,怕被他瞧见上头内容,她连忙喊道,“还没!”

“慢来,不急。”大哥淡道,并未回头。

等待字乾的过程好是漫长,虽然出自自己笔下,岚儿半点都不想再看一眼,正发着呆,肩膀忽地一沉,男子歪着头枕来。

她抿起唇,要笑不笑,故意朝相反方向斜倾上身,结果男子也顺着她的动作,更着往她身上倒来,非要将脑袋贴在人身上不可。

放下笔,推了推那脑顶,“好重。”

“大头多智慧。”大哥若有其事道。

她唔了一声,“这样说来,小花的头也很大呢。它有次不知道怎麽弄的,整个卡在篱笆上,还直接将人家围篱扯下来一路拖着跑回家,果然很有智慧。”

大哥对当时专司破坏的小笨狗表以夸赞,“小小年纪便能够自行脱困,後续可期。”

她不禁怀疑小花在让大哥带的时间里,会不会又变回原本的小傻蛋一只。

笑语过後,两人间再度恢复静默,她继续发起她的呆,他则安适躺着他的肉枕头。人与人交,并非全然只有靠言语连系,何况朝夕相处,话终有说尽的时侯,只觉得能够像这样坐在同张椅上,有他相伴,便是痴坐到夕落,也已足矣。

微风自窗外拂入,案角一本书被吹开了几页,墨早已涸,她取过纸镇压在信笺上,身旁人几绺发丝落到她颈边,扎得有些痒,忍了半晌,终於还是抬起手拨了拨,而他动也不动,似无所觉,好似睡着了。

“大哥?”

男子鼻中发出嗯的一声,坐起身,却是挪动位子,将她挤啊挤的,将近快逼到凳子尽头,随後往旁一滑,半身横过板面,直接仰枕到她腿上。

她低头睨着兄长,“大哥要睡到床上睡啊,躺这容易着凉的。”

他懒懒阖起眼皮,一手搭在腹前,神态温和,“有暖玉温香,便瑶床锦衾不羡。”

白昼下,男子鬓旁银丛更茂密了些,她以指梳着他的发,轻揉他的额角,就这样凝视着,眼中逐渐又有水意聚积。

大好春光,为何就只知道呆坐着,一股不甘心突然涌上。

趁男子不带戒备假寐中,她慢慢俯低了头,屏住声息,而後如愿覆至那片唇瓣上。

既得尝,也不需要再掩饰,辗转吸嘬,贪婪索取,没多时腰後环来长臂,将她搂抱起来,改趴至他的胸口。

就见身下男子衣襟敞散,双目犹闭,嘴唇被咬得嫣红,一瞬间,她湿了眼,又要扑将上去,一根长指却伸过来,抵在了额头上。

大哥半掀开眼帘,慵散问她,“都写完了?”

不就是给那个岚儿的一封信,值得他挂心,推开那恼人的阻碍,她粗暴咬上那独属於自己的唇,“不重要。”

他低低笑了,舔舔她的嘴角,喃喃道,“姑娘家要斯文点。”

“不要。”早已知道如何在亲吻时换气,这回全凭心意,想要多久便多久。喜欢濡沫相接所发出的啧声,喜欢舌尖相戏所带来的绵痒,喜欢那偶尔停下等她追上的温柔,喜欢那始终稳稳按在脑後,不让她摔落碰着的力量。热意在磨蹭挤压中逐步高炽,心中的焦急愈发强烈。

双手自原本扶住的宽厚肩头,下落滑入散开的襟领内,当掌心贴上他彷佛会亲吮指尖的肌肤,宽厚胸膛下的鼓声同时隆隆击在心尖上。

渴望靠近,想更亲近,恋恋不舍将手离开那片温暖,睁开湿蒙的眼,在他带着柔意的目光中,双膝跪上凳板,跨坐於男子的腰上挺直了身子。

为君欢,解罗巾,深蓝裥裙一失去束缚,自凳椅上滑落地面。

颤着指尖,拉开系带,单薄中衣半挂臂弯,她微微向前倾,两手撑至他身子两旁,有意将裹在小兜中的胸乳朝向他,“大哥不帮帮人家吗?”

然而兄长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枕着单臂,任胸前两点春光外泄,躺在那看着她,不为所惑。

她蹙了蹙眉头,恼恼哼了一声,仅着有亵裤的臀儿悄然往後抬起,很快寻到砥柱,偎着它,撒娇似顶了顶,进而欺压迎头坐下,没错过他胸口刹那间的起伏,她又抬起光裸手臂,慢吞吞地,勾开颈後与肚兜同色的细白丝带,再来是背後的单结,当小兜就要飘落时,她手适时横过乳前,将绣着银蝶的兜布抱在其上,恰恰掩住最私密的两处尖尖,还有坠在壑中的翠碧玉石。

一上一下,就这麽对峙着,分明臀下硬物意图十足,他还要摆出那副从容自若的神情,好不虚伪。

奶声奶气唤他,“大哥。”

“衣服不穿好,会着凉的。”他好可恶微笑道。

“好热,穿不住。”和没脸皮的兄长相处久了,学会的就是,他不要脸,比他更不要脸便是。她无辜说着,将臂膀松了松,兜儿又更往下滑落了点。

粉晕在柔软的绸布中探出娇影,他眸光闪了闪,终於肯移动那只闲在凳板边的手,“坐近点。”

乖巧依他的话,跪起两膝往上前去,低首看他将长指自旁挤入兜儿缝隙,轻轻爱怜起她的奶尖儿,熟悉的景色及碰触,她红着脸咬住唇,只感到满心欢喜。

不知不觉,小兜已被人遗忘了存在,不晓得落到那边去了。她又回到了他身上,上身裸呈相拥,唇齿缠绵相偎。虽然被深入丶被占有的渴盼不曾消减,在被他的气息围绕周身之时,她只想着若能永远停在这一刻便好。

一次挪位换她居於男子身下,背下垫着他的衣衫,即使全身筋肉都已绷如弓弦,大哥仍是动作如待易碎物,鼻尖轻蹭着她的鼻,看着她的眼,“你很开心。”

点点头,她没想要隐藏起自己的心思,双手环至他颈後,呢喃道,“大哥进来,会更开心。”

他学她眨了眨眼,“嘴都让岚儿亲了,衣也给岚儿脱了,小家伙竟然还嫌不满意。”

说的好像是她在欺凌他似的,“不管,就要。”

他笑,“手,嘴,要那个?”

她恼羞,用力将他往下拉来,清清楚楚道出,“要大哥。”

* * *

春光柔,春意娇,春木制成的春凳轻轻摇晃,少女屈膝半跪其上,雪脯高仰,声呢怯啭,乳荡不止,股磨欲化。

据大哥的话,花型虽是由持者意念所化,但人身以外的穿着,因由丝棉麻苎织成,亦有其精气存在,会随着魂附花中,跟着化为实体。

腿上有伤,平日休息的时候她并不着中裤,但至少小衣还是穿的,只是为了免去抬腰穿脱的不便,素白亵裤已自裆处分成两片,裹上同色包边,再缝缀红带交花拢起,前上後下各打上绑结,外套无裆及膝絝,需要时解开掀起即可。

早些时,急着迎他入来,她一心只想除去阻碍,正要褪去小衣,大哥却按住她的手,再次让她坐到他胸膛上。

非让人亲自演示穿脱过程一遍,“当我是恭桶中一颗大石头就好。”

那有人这麽说自己,何况胯间正前一双俊目满含兴致,那里像石头,她不依,他敛了敛眸光,温声道,“岚儿不是想要我吗?”

心中喃念讨厌讨厌,身子却自个儿不听话地动了,娉娉跪起,将臀儿稍离开大哥暖烫的胸口,盯着他的眼,有心激他,未顺他的意,反而把双手覆至了乳儿上。

盈盈柔软,在轻慢的揉压中,不时溢出掌缘,得意地见他鼻翼微翕,而後将一指伸至唇边,轻轻以牙咬住,左掌沿着乳间深沟,贴着肌肤,若游蛇顺滑而下,滑至小肚子,游至大腿边,勾住本就宽松的小裤尾,往上撩起,快到最末时,又故意放将下来。

兄长眸色更暗,原本浓郁的气息在她叼住指尖时,便彷佛被刻意压制下,现在就好像是把羽尾徐徐搔在腰间,温柔中隐隐蓄藏力量。

她低首朝他笑了笑,这回总算捏起小裤缝前的蝶结两端,不解开,还要羞答答问他,“大哥想看一看里头吗?”

焉知脸皮终归厚不过他,大哥到这时候非旦沉得住气,嘴角轻扬,“石头不懂说话,只等着天云开,金雨落。”

她顿时煞红了脸,撇过头,“才不要。”

“为何不要?”他笑得好无邪,不知怎麽的就接过她手中细带,左右轻快一扯,小裤前边刚松开,後边的结也紧接着弃守,“岚儿尿时极美,许久没看,石头甚是想念。”

“还说,还说。”她顾不得屁股见光,扑上前急着要捂他的嘴,胸乳飞快擦过大哥茱首,霎时,两人俱是浑身一颤,她禁不住嘤一声,搂住他的颈,好一会才回过神,泪水在眼框里打转,她硬是逞强重复道,“不许说。”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眼角,抬高的臀瓣亦被他拍了下,目光举止无限蜜意,诱人的嗓音却是这麽说道,“再哭一次鼻子,大哥真会把你肏尿。”

“才没哭。”她吓得把头埋到他脸边,小穴同时不由自主瑟缩起来。

“是嘛。”只听大哥低笑了声,又不轻不重啪地打了下她的屁股,将手送入失去掩护的腿缝中。

渐渐,臀儿随着大掌的抚弄左右摇摆,忙着以双腿紧夹他的手,小核饱鼓鼓受着他的指腹弹拨,迷情酥骨,快到极处,突然,总是只经过不肯入内的长物,不意挤入空落已久的狭径,她嘴本抵在他肩上,这时发出欣喜娇哼,腰肢随之一软,下身整个坐到他掌上,穴口因此更用力吮住他的手指,春水涓涓涌出。

兄长的指骨修长,能轻易按压到前边一小块肉上,只是因为太过敏感,大哥并不总是碰那,免得她力竭反而导至提前收事。这次指入後,他却莫名坚持频要击点那处,加上前方不曾停下的轻挑捻弄,才刚到,小肚子还在一抽一抽的,两相交夹之下,用不了多久,她便忍不住眼中的泪花,哭着咬住了他的肩膀,两瓣绷紧,轻易又交代出去。

接连泉泄,快乐与难受并存着,一时间她只能抱着他,止不住抽抽噎噎,当暖热的唇贴至了颊旁,湿软舌尖舔在肤上,想要撒娇,就听男子耳语飘来,“一次。”

神智还荡在空中没回来,她迷迷糊糊趴在他身上,以为他在说她到达的次数,纠正道,“是两次。”

“真的?”

呆头鹅大哥自己感觉不出来,还怀疑起她,不满咬了他颈肉一口,“就是两次。”

“既然如此,自当尽我所能。”他哑声说着谜样的话,长指轻轻抽离出去,窸窣在底下不知忙些什麽,她只是安心搂着他,闭眼歇息。半晌,臀後按来沾满自己水液的大掌,另一只手则是将她的腿更往旁掰开些,随着按落,没有任何推拒,她下滑身躯,一寸一寸纳入了他。

直到完全吞入,彻底充满了里头,胸口再度重新怦怦跳动起来,她睁开眼,撑起身,一心只想看见他。

暖日晨光,褪去的衣衫散落凳脚旁,凳上的两人双眸相交,十指扣着指,小小白布交掩中,依稀能见下体缠绵连结一块,她娇羞望着大哥,轻声徵询他的意见,“岚儿先?”

长眉修目,即便赤身裸体,亦如兽优雅安踞王座,他对着骑在身上的她,斯文礼道,“请,不必拘束。”

於是她轻轻动了起来,以着自己喜爱的方式驰驭奔跑,乳儿悠悠颤晃,长辫发尾不时扫上腰椎,几番往复,当额上冒出细汗,她哆嗦撑住他的腹间,拱身轻喘,垂头仔细看他,明明耳朵都发红了,嵌在径里的分身挺硬尤甚方才,偏偏粗气不喘一下,只是扶着她的腰侧臀後以免软倒,衬得情酣正炽的她好是寂寞。

“岚儿玩得大哥不够舒服吗?”也不知是那来的胆子,俯身学他挑起男子下巴,她装恼问道。

他也学那新妇一样,含蓄温婉微偏过头,不直对上她的目光,“卿卿这般求欢,怎麽会不舒畅,只是答应得肏尿你两回,还是得先养精蓄神,准备足够了才好。”

她脑中一懵,结结巴巴,话也说不利索了,“那丶人家丶人家才没说过!”

“这样。”得来她的否认,大狼唔了声,自凳上缓缓坐起。

更加深的楔入令她发抖,明明男子全身最弱处还被她拘着,可换成她不敢看向那双眼睛,“真没有说,我才不会求大哥那种事。”

掌心扣住腰间将她往上稍提,长物几要拔出,她心中一急,唯恐他溜走,手脚齐上,一股脑黏赖在他身上,幸好大哥双脚落到地面後,又重新把她搁回原位。

他没笑她的缠人,将她颊旁几绺散落的发丝勾回耳後,轻声道,“信写好了,如果不想让我看见,就先收起来。”

她从他肩头後看去,信笺四四方方摊在桌上,大哥只要回过头,一想到纸上所写,她耳朵发烫,忙伸长臂,果然构不着。

“我来。”他捧起她双臀,竟是就这麽站起身往桌边走去,酥意瞬间碾入穴内深处,她弱弱咿叫,弓背蜷趾,大哥还有馀裕提醒她,“别只顾着玩,信。”

她噙泪瞪他,心想,要不要在他脸上抓出个大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