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三人冲作堆,这是一门严肃的课题。

如同男人和男人干作伙,只能做不能说。

这种时候,用屁股想也知,大鸡巴身负冲锋陷阵的大任,一举一动,自然牵系整个过程的起伏跌宕,进而影响人心,支配情绪,决定相干的品质,重要性不言可喻。问题来了,正常情况下,懒叫都被关在裤裆里,未经袒诚相见,无从得知样貌之外。更难评估,懒叫膨胀起来变身大鸡巴,膨风指数究竟有几倍。这牵涉到体质和基因,变数很多。以致於连爱迪生这麽顶尖的科学家,也算不出一个数据供人参考。再来,没有亲身体验过,单靠外表判断,或者道听途说,实难证明大鸡巴冲锋陷阵的能力。

要知道,粗大不见得一定强、小兵也能立大功。

而且,每个人喜欢的角度不同、需求也不一样。

换句话说,再厉害的大鸡巴,无论多麽受欢迎,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这就是人心难测,我才会汲汲营营,到处收集资料。

看人相干是捷径,真的非常有趣。

明明是同一根大鸡巴,但操干不同的人,表现的方式却是一门同中有异的艺术。

也就是说,单从大鸡巴,无法宏观一个人的心性。若要追根究柢,我的重点不是研究人性,而是追求真相的本质。亦即,看见或听到的事情,不见得就是真正的真相。

我只能说,人心隔肚皮,眼见为凭仅能供参考,莫让刻意制造的假象给欺骗。

例如,当叶敏郎牵着林凤仪的小手,深情款款说:「宝贝!你是我的唯一。」或者,当叶敏郎拥吻林凤仪,无限激情说:「宝贝!我最爱你,大鸡巴都给你、都给你!」

如果你撞见以上二种情境,依你的睿智判断,叶敏郎的言行,都是真心真意?

我持保留,关键是叶敏郎的身份,一个已婚的花心男人,夹在家庭与情妇间,说谎是必然的常态。但也不能就此,硬将空嘴薄舌的标签贴到他身上。我深信,铁石心肠的人,都有真情流露的时候。更何况,叶敏郎是个多情种,遇上这样风流的男人,我的建议是,与其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昏头,不如享受他的大鸡巴浓情烈爱的肏插。

这样最实际,相信我,大鸡巴不会骗人的。

一根一根硬梆梆,雄赳赳的威武,顶端有粒红肉球,放射光华迷惑人心。大鸡巴真神奇,开心的时候会流口水、激奋的时候会喷豆浆,身负延续人类的重责大任。

任重而道远的天职,正是师者受人尊敬的主因。既要执行传道、授业、解惑,纵使不必具备口若悬河的口才,至少也得能言善道,要不怎能将一干学子骗得团团转。

「老师会骗人?学长!糖果可以多吃,但话可不能乱讲,你真爱唬懒衰!」

「骗你冲啥,我这人最实在了,讲的都嘛是公道话。」

「奇怪,你明明很正经,我怎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是普通的稀罕。」

「你真爱说笑,三年不见,你的牙更尖、齿更利,我怎麽吃得消。」

「哇,都经过三年了,我还是一年级。怪不得我妈会念,册拢读到尻疮去。」

「你不用怀疑,我的记性很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恁老师难道没教?」

「我就说嘛,怎麽今天看见学长,特别开心,原来是相思了那麽久而不知。」

「咕咕咕……那你摸着良心说,我是不是变更帅?」

「嗯,这是个很好发挥的问题,就不知,学长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个嘛……从你飞扬的奸神仔眼神,好像在瞄准箭靶,我可以不听吗?」

「承蒙抬爱,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恕我放肆。昨天学长突来关照,我受宠若惊之余,不得不偷偷打听一下。才知悉你偷鸡摸狗的功夫,当真令人屎尿齐喷。」

「你实在真嗷喇猪屎,舌头开莲花。该不会是,吃了我带来的东西的缘故。」

「关於这一点,你肯定天天抱着郭玉琴,嘴对嘴亲甲眼歪嘴斜,怎会不知。」

「嘿,你不惹我,皮会痒哦!」突然有股冲动,彷佛蕴酿千年的能量驱使我动手,双臂齐扬将张继唐揽腰环颈向後放倒。他猝不及防,骇异中只能慌乱地抓住我。

一切静止,姿势定格。

这一瞬间的火花,就像男舞者一拉,女舞者一个旋身往後仰,很优美地倒在男舞者的臂窝里,四目深情凝视。不同的是,我们坐在楼梯最上面的平台。就算我再潇洒,姿势也好看不起来。不过没关系,一来没观众,二来姿势不重要。要紧的是,我的心脏怦怦跳,懒叫定喀喀。看着他微启的双唇,充满甜润的诱惑,我真的好想吻下去。

冲动很要命,也许是无心、也许是有意,有时候甚至不知究竟,却做了某件事。

接吻是非常罗漫蒂克的事,发生在两心相悦的温存,天经地义的自然。可是,我和张继唐甫认识,要说两心相悦,除非我们很有默契,互相一见锺情。这麽玄的事,我自己都不相信,他没笑掉大牙才怪。情况很明显,如果我真的吻下去,他可能当做好玩,默默承受;他也可能闪躲,甚至赏我一巴掌。以致於,最终到底吻了没,反正我也懒得探究,何不随着时间沉淀,藏住不经意跳出来的心悸。只是不知怎麽了,当晚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张继唐那张无辜的神情就浮现,阴魂不散,怎麽驱也赶不走。更怪的是,我全身发热,四肢无力,中肢却异常发达,情绪极度亢奋,打了两枪还是冷却不下来,一直困在那双澄净的眼眸里转不出来,情不自禁一再回味,伊ㄟ一颦一笑。我得承认,张继唐有种浑然天成的魔力,不经意就会露出纯真的稚气,散发形而上的蛊惑魅力。是我未曾遇过的电流,暂时找不出抵抗的方法,不如顺其自然。

「讲甲迦呢好听,事实证明,还不都是屁话一堆。」

「没错,我也很无奈,感觉被骗了,现在要怎办?」

「这还用说,当然是……」黑猫紧急住口,因为看见了我。

他被几个同学围着,好像在开早餐会报,我还没进教室就听见嚷嚷声。

「七早八早劈呸叫,在校门口就听得见。按怎,恁拢吃太饱?」

「大仔!」黑猫说:「你有所不知,天拢黑一边啊,我当然归懒葩火。」

「安内喔。」

我不作何表示,不慌不忙坐入宝座,背往墙壁一靠,一抬头,又见到预期中的画面。好几张脸一个样,充满迷惘,渴望迷津降临。幸亏我不是孔夫子,要不然脖子早就松脱,一颗头整天摇不停。我好整以暇,环目一扫。「可以说了,啥米代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