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晗躺在沙发上享受莫然的睡前按摩,肚子大了工作一天后整个人乏得很,莫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按摩手法,睡前按上一按非常舒服。

“老公,Angela做的饭是不是超级好吃?”景晗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还在回味晚上的饭。

莫然眼神暗了暗,“你跟她是同学?”

“不是啊,她学建筑的,我们俩一个学校啊。”景晗道,“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正宗的中国北方胃,又不会做饭,每天吃饭时都愁死了。那天正好是午饭时间,我正在草坪上看书,就闻到了一阵香味,寻着香味就看到了前面一个东方女孩子怀里饭盒里的豆角炖排骨、炸藕盒、尖椒酿肉,还有一盒豆角焖面,当时我的口水就流下来了。”

“可能我的视线太热烈了,她笑着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我当然是立马狗腿过去了。”

莫然有点儿惊讶,“她自己带饭吃?”

“嗯,留学生带饭的不多,但是Angela一直是自己带饭,那段时间是我在国外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景晗仿佛沉浸在了回忆里,“后来熟了之后,我问她怎么有时间每天做饭,因为她是研究生一年级新生,学业非常重,她笑眯眯地跟我说,因为家里有一只小猪要养,吃得太多只能自己做饭,我才知道她已经有儿子了,可惜一直没有见过她儿子,不过我跟她约好了,下次见面见他家宝宝。”

莫然心里一突,“记得你说过,你是在研究生毕业那年认识的她,她那个时候才研一?”

景晗笑道,“对呀,我问她怎么舍得离开宝宝,她说孩子爸爸在家。她老公超级帅的,有一次她老公来接她,我看到了一个背影,啧啧,极品。”

莫然弹了下景晗额头,“从背影你就看出帅了?”

“你之前认识我。”

“我有限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莫先生这个人。”

女人清冷的话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响,否认得那么肯定失忆得那么坦荡。

莫然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床轻声打开门去了书房。

在抽屉角落里摸到了打火机,打开窗户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对着窗外初冬吹来的冷气,看着指尖的烟默默燃烧。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2013年的元旦。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叫付姚。

她说,她爸爸姓付,她妈妈姓姚,爸爸很爱妈妈。

明明是痴情的故事,她的语气里却含着淡淡的嘲弄。

莫然大学在南京,飞行专业。

付姚在上海,建筑专业。

2011年5月,她大二,他大四工作已定,他们相识。

2012年7月,她22岁,他24岁。

付姚大三暑假,莫然工作步入正轨。

俩人确认关系后,便开始了同居生活。

房子租在付姚学校附近,两室一厅,特地要求房东清空了房子。

那段时间莫然不是飞行就是复训,装修布置房子的事情全落在了付姚身上。

付姚兴奋地连夜画图纸,见缝插针询问他的意见,小到墙纸颜色碗筷绿植,大到床柜衣橱空间布置,她亲手打造出了他们第一个家。

客厅放着一组懒人沙发和一个投影仪,“机长,真想跟你赖在这上面一辈子啊。”

主卧里放着一张巨大双人床,“机长,你别看床那么大,可我还是要抱着你睡的。”

次卧改成了他的书房和她的工作室,他的角落占四分之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书柜,她占四分之三,四处散乱着图纸和各式书籍。

“机长,以后你看书我画图,累了一抬眼就能看见对方。”

从拖鞋到碗筷,从牙杯到睡衣,全是情侣款。

住进去的第一晚,风消雨歇后她声音哽咽,“机长,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他去吻她时,只看到她笑得跟孩子一样。

付姚画起图来就废寝忘食,莫然休息时便承担起饲养员的职责,按照她的口味,重油重辣,东北菜云南菜川菜湘菜轮番学了个变,每次外出都会提醒她按时吃饭。

他爱吃虾,她喜欢给他剥虾,有一次,她一边剥一边说,“机长,我第一次吃虾的时候连虾头都吃下去了,后来才知道虾头不能吃呢。”

他爱吃荷兰豆,有一次他在做饭,她在旁边坐了只豌豆船,“机长,你就是这只船,我就是里面的这个豌豆粒,你要一直载着我往前走啊。”

莫然当时还是飞行员,付姚却一直喊他机长。

第一次见面时小丫头就凑到他耳边调戏他,“机长,我会面相,刚才掐指一算,发现你长得很像我儿子的爸爸。”

俩人在一起后,美其名曰付姚人生三大爱好,画图、吃饭、上莫然,排名有先后,重要性依次增加。

有一段时间,付姚作息紊乱内分泌失调,莫然拉着她早起锻炼,她眼睛放光,“机长,不要那么麻烦,我们每天进行晨醒双修就好了呀,性生活就是最好的运动。”

莫然每次都被她眼花缭乱的新姿势搞得情欲上头,最后的结果就是满足她最大的人生爱好,不过把上莫然改成被莫然上。

“报告机长,还有五天就是元旦。被冷淡多时的你的女朋友严重欲求不满欲火焚身欲壑难填,特地邀请你于2013年元旦休假当天干柴烈火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回复1解锁Cosplay关卡,回复2获得颜射预备资格。”

飞行员时间由不得自己,付姚要忙毕业设计,那段时间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

收到短信消息的时候,莫然正在驻外。

胆子大脸皮厚,她什么话都敢说。

她的短信甚至比床笫间还露骨,每次看得恨不能立马操刀上阵狠狠收拾她。

他回了个“3”。

很快短信声响起,“尊敬的机长大人,感谢您订阅付姚手绘春宫图一张,此图为付姚女士花费24小时2倍速观摩180部动作片+18小时精心绘制而成,请莫然机长戒骄戒躁认真观摩学习,付姚宝贝等待你在她身上一一实践,退订请回复T,继续订阅请回复D。”

然后紧跟着是一条彩信。

莫然点开信息,《莫然✖️付姚春宫图第一期》,36个姿势的小黄漫,画得惟妙惟肖。

他试着回复了“T”,又收到一条动态彩信,小黄图第一个的动图,头像还是她俩的漫画形象。

他不死心回复了“D”,这次是短信,“抱歉,您的体力值不够,您只有完全实践完春宫图第一期36个姿势并得到付姚的满分好评后,才能启动第二关。”

他继续去回复“1”,彩信传来,是一套情趣内衣。

最后它回复了个“2”,来的是短信,“恭喜机长,您已经获得颜射资格,请在元旦时尽情享用。”

莫然从小引以为豪的便是自己的自控能力,跟第一任女朋友的时候并不重欲,遇到付姚之后,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心动又刺激。

终于到了元旦那天,莫然上午十点半的航班落地上海,然后连休五天。

落地时他收到了付姚的短信,“报告机长,你的女朋友被导师抓去画图,请你自行回家,沐浴更衣,尽快入睡以获得足够体力,如有多余时间请温习春宫图做预热,就算论文要重做女朋友今晚也会准时在18:00前回家,做爱第一机长万岁。”

莫然回到家,给她打电话,她的嗓子有些小烟熏,欢快起来沙沙的,手机里传来来,像猫爪子轻轻抓挠着肌肤,全身都痒痒的。

“机长,画图好无聊,我想回家和你睡觉。”

他低笑着,声音缱绻温柔,“乖,等你回来,一起睡觉。”

即使隔着电话,莫然还是没法像她一样,热情大胆地表达思念,肆无忌惮的表达欲望,他克制,她热情,正好。

挂了电话,莫然简单做了个饭,冲了个澡还特地用了她最喜欢的茉莉香沐浴液和须后水,然后上床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四点。

拿过手机,估计知道他在休息,担心他睡眠浅,没有发短信过来。

走进次卧,到处是图纸,她常理直气壮地说,艺术家的灵感就是凌乱!

唯有那属于他书桌的一角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还是他临走前的样子。

整洁与凌乱,克制与热情,禁欲与放浪,就像他与她,完全性情相反的两个人,对彼此却有着致命的吸引,既能毫不设防融为一体又能求同存异互不干扰。

莫然胸口起伏得厉害,那一刻他无比清楚,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精神独立却又情感牵绊,有足够的包容又有适当的自由。

等莫然冷静下来再次走进次卧的时候,他手上已经拿了一个方正的小盒子,那是他刚才下楼在四十分钟内用自己的最高预算匆忙买的戒指。

过了年他25,她23,他要带着她去见自己的父母,再去见她的父母,她毕业后两个人可以先领证。

既然认定了,那就要告诉她。

这段关系里,从追求到告白甚至求欢,一直是她在主动,她整个人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来势汹汹地席卷他这座冰山,他融化得心甘情愿并甘之如饴。

不过有的时候,她小性子上来,也会缠着他一遍一遍问,“莫然,你爱不爱我?你都不说出来。”

与她携手人生的这一步,就由他来主动。

告诉她他爱她,想跟她共建一个两个人的家。

他将身心奉上,对她俯首称臣。

短信声响起,“机长,你应该醒了吧,我工作室里有纸质版的小黄图番外版哦,我预计还有半个小时到家。”

莫然笑自己,小丫头一条短信就让他分身硬起来。

她所有的调教,他都乐意奉陪,“战斗力已满格,等你检验。”

走到付姚的工作区域,莫然一眼就看见桌上放着的用A3纸画的小黄图,不再是漫画版,而是他和她的真人版,精心上了色,每一张都标上了时间。

酒店床上,她在他的身下颤抖哭泣,床单上有殷红绽放,2012.7.20,他和她的第一次。

浴室里,她被他抵在冰冷的墙上,肉刃穿身,2012.8.13,他哄着她要每天按时吃早餐。

懒人沙发上,她骑在他的身上,是他的女王,2012.9.15,他打开投影看到她画的各种各样的他。

厨房里,她被他从后面抱着,引颈回吻,2012.10.22,他做出了第一道酸汤鱼。

甚至这间卧室里,她洁白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上身还穿着他的衬衣,2012.12.20,他第二次有她陪伴的生日并预约了之后每一个生日。

最多的画面是在隔壁主卧的那张大床上,他们抵死缠绵把彼此揉进骨血。

灵欲合一,笔笔情深。

她是他的战场,任他驰骋昂扬开疆拓土。

他是她的俘虏,让她刀枪不入铜皮铁骨。

滚滚红尘,终见来处,终知归途。

莫然有轻微洁癖,大学同学聚在一起看动作片时,他从不参与,甚至觉得生理器官结合的枯燥运动有些肮脏丑陋。

但是当他看着手里一张又一张图时,他只想珍藏这份情事欢愉。

饱满的笔触放肆的画面,是对他的终极告白,执着又热烈。

生生把他看得又硬又疼。

坐在她的办公椅上时,他不小心碰到了鼠标,一直没关的电脑屏幕亮了,连密码都没有,像她这个人,坦荡又直白。

莫然并没有窥探别人电脑的习惯,那天也许被感情冲昏了头,鬼使神差地想去了解她更多,他握着鼠标,开始浏览付姚的电脑。

后来很多时候,莫然无数次问自己,后悔么?

如果没有看她的电脑,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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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得累死了

莫然当时是傅瑶唯一的救赎啊

可惜当时的莫然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当然,他现在也一样

所以,他俩不合适啊

这章建议跟第二章【莫然✖️景晗】对比食用

就会发现

瑶姐甜里带玻璃渣

晗晗甜得带胰岛素

下章虐我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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