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英]你与英雄们--偶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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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所有东西都看不顺眼。但现在最让我不爽的果然还是英雄杀手。”
“他不是你的同伴吗？！”绿谷出久不敢置信的问，每天在屏幕上滚动播出的可都是那种消息啊。
“我可没有承认他，那是你们大众的看法。”
少年突然想到那天出现在你掌心的延伸裂纹。
（敌人的同盟关系……都是这么脆弱吗？）
“问题就是这个，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英雄杀手吸引过去了，无论是袭击雄英还是在保须市放出脑无，我的风头全部被他盖过去了。”
“没有一个人关注我……为什么？无论嘴上说的多么天花乱坠，他到头来不也是在破坏自己看不顺眼的东西而已吗？”
（……大众的相当一部分目光不也集中在你和蛛女的那张照片上了吗。）绿谷忍不住对他所谓关注的定义产生怀疑，（难不成非要让大众一面倒的谴责他吗……）
“你觉得我和他到底有什么不同。绿谷？”
“你问我，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同？”绿谷出久低着头，诚实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既不赞同你的行为，也无法理解你的想法，”
“但对于英雄杀手，虽然我不赞同他的行为，但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因为我和英雄杀手，都是由于欧尔麦特才起步的……那个时候，他救下了我。至少他不是为了单纯的破坏而行动的。”
“他也不像你那样，随随便便就半途而废……尽管有所不同，但我认为他确确实实在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活。”
“我好像终于想通了。”柔和磁性的声音响起时，绿谷出久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恐怖神情。
“有种许多个点终于连成一线的感觉。”恐怖神情的主人自顾自的说下去，声线逐渐高昂起来，“为什么英雄杀手令我无比火大……”
“为什么你这小子让我如此不爽……”
“……我感觉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
青年隐藏在兜帽下的脸露出了扭曲到极点的笑容，充斥血丝的红眸几乎完完全全纯粹的变成恶意的承载物，那表情看起来几乎不像是人类所能做出的。
“——全部、都是因为欧尔麦特啊。”
“是啊，确实如此啊，到头来果然还是得出这个结论了呢，”他抑制不住的笑了两声，“我之前都在纠结些什么啊……这帮家伙脸上无时无刻充满了傻笑的缘故，全都是因为欧尔麦特脸上的傻笑啊——”
“全都是因为那个垃圾，露出一副【没有我欧尔麦特救不了的人】似的傻笑嘴脸啊？！”他的手指越勒越紧、几乎快要让少年无法呼吸。
“啊啊能和你畅谈一番真是太好了、棒极了。”他扭曲着声线愉悦至极的说，“谢谢你绿谷——我根本就没有错——”
“啧，不要乱动，有平民因你而死你也不介意吗？”注意到绿发少年试图掰开自己的手，他的声线一下子低了下去，不耐烦的说，随即被什么声音打断。
“……出久，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少女强忍着恐惧说，“……他不是你的朋友吧？”
她本想继续说下去，却发现二人的眼神都落在了自己身后，还没来得及疑惑——
“呀，这不是茶茶吗。”你从少女身后亲亲热热的揽过她的肩膀，眼睛与绿发少年对视，轻佻的说，“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有想我吗？”
“……别、别碰我！”茶色短发的女孩听出你的声音、剧烈的挣扎起来，脸却不知为什么红透了。
被死柄木以同样姿势圈住的绿谷出久已经定住了，表情凝固在恐惧上又缓慢的转变为……呆滞。
绿谷出久:“……”
绿谷出久:（丽日同学认识川添君吗……不这个姿势是怎么回事……而且丽日同学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羞愤吧……
“别碰你？这话可真伤人。”你绕了绕少女额前两侧微长的刘海儿，指尖被茶色发丝衬的更为白皙修长，在少女耳边用气音呢喃，温热气流将柔软耳垂渡上泛红色泽，“明明连更有趣的事情都做过……”
“乖一点，别乱动。”你控制住她、低声说，“你想让绿谷君和他的、”声音短促的停顿了一下，颇觉有趣的轻笑一声，“朋·友，担心你吗？”
（朋友？绿谷的表情可不像是在和朋友说话啊……该不会又是敌人吧？！）
“嘘，”你压住她的唇，与少女惊疑不定的浅棕眼眸对视，“我本来不想这样的，都怪你太敏锐了，小姑娘。”
“如果叫出来的话，我就第一时间吻你哦。”你慢条斯理的说，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她的嘴唇上打转。
绿谷出久:“……”他快要颤抖起来了——如果不是因为死柄木的手指还悬而未落、同样颤抖着的话，他一定会震惊的浑身发抖的。
（这种感觉……千万不要是对丽日同学下手了啊！！？）这也太惨了，（而且她为什么连女孩子都这样啊？！）
死柄木吊:“……”
（我就不该用常理揣测她的节操。）但比起男人，他还真不太在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的觉得不算什么。
然而眼看着你调戏女孩子，他也不可能觉得愉悦——不过由于刚刚与少年的对话，他现在心情着实不错，于是放下了放在少年脖颈上的手指。
绿谷终于脱离了他的手指，捂着脖子深呼吸起来，眼神却还不敢置信的盯着你。
因为你在，死柄木也懒得伪装了，直接站起身把你从丽日身后扯到自己面前:“别总做这种事情，你都不觉得恶心吗？”
“什么叫这种事情啊，我可不觉得这恶心。”你不满的说，轻易的放开了丽日，伸手触碰他仍勾起的唇角，“你很开心吗？”
“啊，是啊——和绿谷君谈了谈，感觉茅塞顿开啊。”他看着你说，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一切都是因为欧尔麦特——对吗？”
“他拯救不了所有人……是吧，霓？”
高昂的声音骤然低下，青年注视着你的目光威胁般悄然暗下、眼中凝结的血色让你意识到，如果回答了他不想听的答案，对方可能又会做些什么。
你不在意死柄木的威胁——这看在你眼里就是小孩子任性的体现——但他说出的这个名字着实精准的踩到了你心底的雷区。
“……没有人可以拯救所有人。”你低声回应，眼神错开青年看向他身后的少年。
丽日已经跑到绿谷身边了，正同他一起警惕的看着你们。
“他啊，也只不过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罢了。”你绕开死柄木，走到绿谷身前说，“你会这样崇拜他，不过是因为自己被拯救了吧……如果给你被拉出沼泽的希望却又放开了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真的、很讨厌啊。”你扭了扭脖子——死柄木意识到你状态的异常，烦躁的用手背打了一下你。
“别在这发疯啊，你不会不想回家了吧。”这样说着，他也没有阻止你的意思，而是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一旁的少女，防止她尖叫出声引来他人的注意。
“每天、每天都欧尔麦特欧尔麦特的……真的、烦透了。”你捏着绿谷的下巴，目光凉似冰霜，“每次看着你，我都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而他要拯救的人还有太多了。”
“喂绿谷，你说这是不是很划算啊？抛弃我一个可以拯救更多人——像你这样的，大家都会被拯救，”随着平静话语的吐出，你与他的距离逐渐拉近，最终用耳语般的声音、于即将触碰到少年唇齿的距离说，“而我，活该被扔在沼泽里挣扎，是吗？”
“不是这样的！！”他看着你的眼睛坚定的否认，“欧尔麦特从来没有抛弃过你——唔？！”
“啧，都说了不要提欧尔麦特了，成天欧尔麦特欧尔麦特的，你是有什么问题吗？”你烦躁的说，根本不想听他说的什么，偏头堵住他不断张合的唇齿。
鼻尖萦绕着细微但绝对存在的醺然酒气。
少年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清透的绿眸一下子清晰起来，又惊惧的想离开你的禁锢，却同以往的数次一样，无法阻止。
（喝酒了吗？！）混杂在一如既往的甜腻气息中，那一丝淡淡的酒精气息简直令人眩晕。
死柄木吊:“……”
（刚刚应该杀了那个小土鳖的。）
丽日御茶子:“……”
（突然想起来，USJ入侵那天她也是这么吻的绿谷。）
衣领处传来的力量让你一下子被扯开了，你随手放了个性把崩坏的衣服补好，施施然站起了身。
“绿谷君？！你没事吧？！”丽日慌忙扶起狼狈的弯起腰的少年，警惕的与你对视。
“喂、喂，我有点想改变主意了啊——”死柄木扭曲着声线说，几乎无法遏制自己的怒火了，“虽然很感谢你帮我解开了疑惑，但我实在无法接受你的存在啊小鬼……”
（让霓变成这个样子……）
“果然还是消失比较好吧？”他用喃喃自语般的声音说，猩红眼眸冰冷又恶意的注视捂着脖子的绿发少年。
空气中升腾出仿若凝为实质的杀气。
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绿谷勉强抬起头与他对视，附着在翡色眼眸上的情感坚定不移，那是近乎璀璨的、对你们这样的敌人来说几乎灼眼的正义。
（……究竟要怎么说，川添君才能明白欧尔麦特没有抛弃她啊？！）
与仿佛承载了世间一切污浊的红眸对视也丝毫不显弱势，绿谷逼迫自己克服了恐惧，在死柄木杀人的目光下坚持着说:“欧尔麦特才没有错——错的是你们——ALL FOR ONE到底有什么目的！”
“啊啊，有勇气到这种程度，简直让人不想轻易的杀死了……我不知道那种事。”死柄木反而不打算杀他了，“比起那个，你还是自求多福比较好……做好准备吧，小子。”
“亲眼看着我们——毁掉和平的象征。”
他说着，双手揣回衣袋，转身平静的离开。
“走了，霓。”
你最后与并肩站立的少年少女交错着对上视线，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轻轻舔过下唇。
“再见，两位小朋友。”
你转身追上死柄木，声线由低哑转为正常:“我不知道你走路这么快的？”
“你还想待在这里？”他反问你。
……
伴随着同样漆黑可疑背影的缩小，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完全没有把我们当做威胁啊……这两个人也太过分了？）
（是不是被秀恩爱了……不，这两个人明明是恋人吧？为什么还要吻绿谷啊？！而且那个男人都不在乎的吗？！这关系也太扭曲了？！）
绿谷出久:“……嗯，那个，丽日同学……你认识蛛女吗？”
丽日御茶子:“不、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蛛女呢啊哈哈……！！不对说起来你才是，绿谷同学是真的认识她吧？！”
绿谷出久:“……”
丽日御茶子:“……”
气氛有一段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丽日:“那、那个！总之！我来是想和绿谷你一起去买东西的！虽然现在不能买了但是，是不是该报警了！！”
绿谷:“……嗯！的确是这样没错！走吧！”（太、太好了，不再纠结那个问题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丽日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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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那个绿头发小子吗。”
“算不上喜欢，”你平静的回答，“只是很在意。”
“回去吧。”他顿了顿，又说，“你刚刚喝酒了？”
“嗯？很明显吗？我只喝了一点儿啊。”你迟疑了一下，“是能闻到吗？”
“不是那个原因。”他转过头看着你的眼睛说，“别再试探我的底线了，霓。”
（一次又一次。）
“否则我会忍不住提前兑现我们的约定的。”他握住了你的手腕。
裂纹延伸开来。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崩裂声音，你垂眼看向手臂，直到整个左臂的肌肤都崩坏开来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你是有问题吗……”他主动放开了手，看起来反倒因你的平静而烦躁起来了。
“我说过了，杀掉我也没关系。”左臂已经完全动不了了，你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一大块碎裂墙皮般的肌肤随之脱落。
你随手把那块肌肤又拼到了身上，顺便放出束缚将手臂缠绕得严严实实，防止再掉下几块皮肤。
（虽然不是最佳选择。）
“但如果是吊君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若无其事的笑起来，脸颊一侧伤口的血色在这样的笑容中更添了诡艳之气。
死柄木吊:“……真是够了。”
死柄木吊:“随便你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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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少年！”自警署的侧门走出时，绿谷出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眼一看，高大瘦削的金发男人就站在夜晚的巷子中。
他一下子跑到欧尔麦特身前——被对方摸了摸头——听见对方庆幸的声音:“太好了……幸亏你没事。”
“抱歉啊，没能赶来救你。”
“不会……”绿谷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上午的情景、低下头，“那个，欧尔麦特。”
“怎么了？”
“欧尔麦特也遇到过无力拯救的情况吗？”他抬起头问。
（今天死柄木威胁我的时候……不仅没办法保护别人，甚至自己也。）
金发男人顿了顿，才低头注视着少年的眼睛说:“有啊……还有很多。”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听到这句问话时，眼前闪过的第一个影像是谁。
那是黑发蓝眼、于夜色中哭泣的纤弱少女。
“此时此刻，说不定也有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受伤倒地……尽管很不甘心，但我毕竟也是人。”金发男人仰起头注视天空中的繁星，“远水毕竟救不了近火啊。”
（但是。有的时候。）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屹立着大笑。”
“——为了让正义的象征能够时刻照亮人们、英雄们、以及恶人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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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次看似只是偶遇，但他们今后，转而盯上学生们下手的可能不低啊……我们警方当然会加强戒备，但你们学校那边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光源越是明亮，造成的阴影也会越大——我劝你最好也把离开雄英这个选项纳入考虑范围内。”
“可我的教师生活也才过去三个月多一点啊……”
“所以说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不适合教育这种工作啦，欧尔麦特……说起来，川添最近找过你吗。”
“……嗯，她好像没有要回来的打算。”
“虽然我们已经尽力压下这个消息了，但当年知道她身份的人也不少，你也没有隐瞒过……迟早会瞒不住的。”
“而且，欧尔麦特，我知道这样说很过分，但你不该再对她能回来抱有幻想了。”
“……我明白的，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但最近的事情她都没有亲自参与，只是作为死柄木吊的陪同者，我觉得她还有希望。”
“也许她不是不愿意。”
只是无法下定决心。
“……我觉得你都明白。”
“ALL FOR ONE……下一次，一定要逮住他。”
“……嗯，下次一定会的。霓的事，真是对不起。今后也请多关照，塚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