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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找我?”你冷淡的说,转过身打算离开。

“与其问我这种问题,不如想想你自己为什么会在那边出现吧?”男人冷硬的说,“欧尔麦特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他没有教过我。”你面无表情的回答,情不自禁的扭了扭脖子,“我也不需要被教导那种事。”

“看来我们没得谈了?”他问你。

“啊,没得谈了。”你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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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吧?啊不对,我好像没和你说过,”你蹲在地上看他,“我其实挺强的呢。”

“虽然个性没什么了不起的,身体素质也没强到那种地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可以轻易的预判别人的动作呢。”你说,“大人说那并不是另一种个性什么的。大概是天生的战斗分析能力。”

“我啊,直到来了大人这里才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呢。”你戳了戳相泽的脸,他平躺在地上定定的看着你,“你们告诉我我没有错,但我始终无法认同。”

“但现在我明白了。错不错的根本没有意义……我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你低声说,不知道是在对他解释还是在对自己解释。

“虽然不太清楚你的个性,但是是用眼睛发动的不是吗?”你重新把视线转回他身上,在漆黑如墨充斥血丝的眼瞳中看见自己平静诉说的倒影,“所以只要绕到什么建筑物后,或者干脆从你的背后攻击就好了吧。”

“消除个性什么的虽然听起来很强,但对于没有那么重视个性的人来说就没那么棘手了呢,相泽君。”你说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你突然感受到了那股从出生起就常常困扰你的诡异情感,将对方折磨到无法发声的那种欲.望翻腾着上涌。

“对不起了,相泽君。”你扬起一边唇角,咧开嘴笑了,“我可能要对你做些奇怪的事了。”

……被污染了啊。

男人看着少女唇角扬起的诡秘弧度,注视着那双透彻到恐怖的蓝眸,在心里叹息着想。

*

“没想到你那副样子还挺诱人的啊,”你倚着墙说,眼神定定的集中在天花板上,语气冷淡得与话语完全不符,“完全不像是长辈的样子呢,相泽君。”

“喂川添。”他皱着眉说,“你为什么要背叛。”

“为什么……吗。”你低下头看他,“我没有背叛。我只是到了我该在的位置而已。”

他好像不怎么因刚刚的情况而羞耻懊恼之类的,看起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居然还能平静的和你对话。

“真厉害啊,情绪控制的这么好。”你喃喃自语,“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正常一点了呢。”

“啊……好想死掉啊。”你屈起腿抱住膝盖说,“感觉完全失去了人生的意义啊……明明是遵从自己的心意却更难受了呢。”

“川添……你最近有吃药吗?”他的眉毛皱的更厉害了,沉沉的看着你。

“不需要哦,大人说不需要的。”你仍抱着膝盖,眼睛漠然的看着裸露的小腿,“因为我没有病哦。”

(完全被洗脑了啊这孩子……而且看起来真的不太一样了。完全放弃治疗了……吗。)

“你觉得靠自己可以抵挡那种感觉吗?”他的语气不知不觉严厉起来了,“不吃药你准备怎么办?哪天因为负罪感杀掉自己吗?”

“不会的。”你斩钉截铁的回答他,“在完整的得到他之前,我不会杀掉自己的。”

“……完整的得到他……?”相泽消太的表情终于变了,“你是指……!?”

“大概和你想象的差不多吧。”你说,“我很喜欢他……我很想得到他。”

“但他看重的东西太多了,我没办法忍受啊。”你放开自己的膝盖,换了个姿势趴在男人身上,看着他充斥血丝的眼睛说。

“他知道吗?”男人问你,你觉得他的表情藏着对什么的厌恶,“你背叛的原因?”

“他不知道啊。”你勾了勾唇说,“他是个很迟钝的人,即使我因为这种难以遏制的伤害他的情感而绝望,他也无法察觉到原因……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的。”

“……川添。”黑发男人对你说,“把我的束缚解开。”

你无可无不可的照做了。

他抬手环抱住你瘦削的腰身。

“不要杀人。”他对你说,“你还没有犯下什么大罪,没必要为了他们毁掉自己。”

“……我对杀人不太感兴趣。”你看着他说,鬼使神差的吻了他。

虽说看起来有些性冷淡的意思,但相泽这人其实就是闷骚啊……

你含着他微凉的唇轻柔的舔舐,他安静的看着你,没有阻止。

然后你离开他的嘴唇,偏过头躺在他胸膛上低声说:“但冲动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你还需要吃药。”他抬手抚过你的头顶,“不要听他们胡扯一些没有意义的话,那都是为了蛊惑你加入的瞎话。”

“即使是这样,”你直直的盯着墙面,“只要能让我得到他就好……我不在乎。”

“杀人也好、犯罪也好、被骗也好,只要能让我完整的得到他,这一切都无所谓。”

(欧尔麦特……你可真行。)

男人的表情复杂的过分,似乎混杂着无奈失望和厌恶……还有什么别的情感。他看着你,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只化为了一声叹息,安静的摸了摸你的头发。

(……把养女迷成这样。)

“不要把目光都集中在别人身上。”你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多看看自己吧,霓。你才是最需要被自己关注的。”

“你们说的话真的让我很混乱。”你仍偏着头看墙,不愿对上他的视线,“相泽君,你真的觉得我适合待在欧尔麦特身边吗?”

“我一直不那么觉得。”他说,“他并不会教育。……给所有人希望注定是不可能的,总有人是无法被那片光覆盖到的。”

“即使覆盖到了。”你喃喃自语,“也是一视同仁的圣人的光。”

你只想要独属于你的他。

你从相泽身上坐起来:“我们再来一次吧?”

相泽消太:“……?”你怎么回事?

你一脸认真:“我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

“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跨坐在他身上问。

“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黑眸抑制不住似的落在你脸上,“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无法强行把你带回去,那就这样吧。”

他说话时似乎还强忍着身体上的冲动,连语气都有些干涩。

“我其实挺喜欢你的,相泽君。”你俯身捧着他的脸说,“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我一开始没有遇到欧尔麦特,会不会不那么痛苦。”

“没有如果这种事。”他哼笑了一声,黑眸倒映你湛亮的天蓝眼瞳,“你已经是现在的你了,想这种事没有意义。”

(就算她没有遇见欧尔麦特,也不一定会比现在更好……但一定不会比现在更痛苦。所以这种说法根本没有意义。)

“你说的也对呢。”你收回视线,“我真羡慕你的心态。”

你不再试图说什么,专心的让自己沉浸在身体的感官上,黑发散乱飞扬,清透蓝眸全然失去了光泽,空洞的盯着他的脸——神智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这孩子……要是没有那个病,一定会成长的很好吧。毕竟就算被那边蛊惑了,还是会满心愧疚啊。)

他看着你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