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派是个正经门派。

着玉是个正经弟子。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花未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众人听说着玉有了炉鼎之后,都惊呆了。

着玉自己也是很震惊。

这事要从他那天救下花未开始说起。

着玉在门派算不上顶尖的,无论是容貌修为或是剑术法决炼药等等。

但是有一点,清微派无人能比过他——那边是感知力。

那日他救下花未之后探了她的脉相,便知道了她是纯阴之体。

旁人虽无法直接探出,但只要通过神识查看一番也能发现。当然在场的并非只有清微派弟子,还有一些散修和其他门派的弟子。

修真门派鱼龙混杂,着玉为保花未安全便提出收她为炉鼎。清微派弟子入门经过极为苛刻的审核,而下人也需要灵根加上筑基以上的修为。要将花未带回门派,作为炉鼎是最好的理由。

着玉觉得自己疯了。

花未确是感动的不行,抓着着玉的裤腿说要给他做牛做马……嗯,做炉鼎……

花未觉得自己应该做个好炉鼎,至少得和那些只会在某些地方“嗯嗯啊啊不要啊”的妖艳贱货不一样。反正是在梦里,那么做些出格的事情也没有人在意。

着玉则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扯着他裤腿的小女孩,不过十三四的年纪,瘦的皮包骨头,头发也因为营养不良微微发黄,头上还夹着几根野草。

而自己……好像已经三四百岁的年纪,先别说对这个小姑娘没有丝毫那方面的兴趣,若是有,这大概便是所谓的‘老牛吃嫩草’。

这么一想着玉便觉得一阵恶寒,自动忽略小姑娘一脸兴奋的眼神。如果他知道小姑娘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成为一个专业的‘炉鼎’,只怕要吐血三十升。

就这样,在众人,以及同门师兄弟错愕的目光中,着玉将花未带回了清微派。

着玉是个有洁癖的人,这一点花未是从着玉一回清微派便雷厉风行的将她带到后山的温泉中得知的。

其实这同着玉有没有洁癖没关系,花未早就已经脏得整个人都仿佛在煤矿里待过一般,是个人都无法忍受。

当然花未自动忽略了这一点,花未被着玉送到温泉边之后,着玉边走开了,他得和师尊和掌门报告为何出门历练回来便带回来一个并没有卵用的黄毛丫头这一事。

泡到温泉里的花未才开始嫌弃自己身上的污垢,大概的清洗一遍之后她才开始注意到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往身下一摸,还好没有带把她才放心下来。

她双手交叉使劲的挤了挤才隐隐的看到了一个有点暧昧的沟渠——胸部这种东西,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嘛……

——放屁啊啊啊啊啊啊,这离原来十四岁的她都不如!

不过没关系,花未想,她要做的是专业的炉鼎,和那些只有硬件条件的妖艳贱货不一样。硬件不够,软件来替,扑倒着玉,她是女主!

花未脑海中脑海中勾勒出关于未来的伟大宏图,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炉鼎的角色,只盼着这个梦做的长些,能够改变着玉的命运。

在池子里泡了半个时辰,温泉浸得花未整个人有点发昏。她从温泉起身,双脚发软,靠着手勉勉强强的爬上了岸。只是这时候她才发现一个问题——着玉似乎没有给她换洗的衣物。

看了看那坨被自己抛在岸边的一坨衣物,对比了一下自己干净的身子,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之前竟然穿着那套衣服......

虽然花未做好了一个炉鼎的准备,但是裸奔这种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咽了咽口水,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往洞口走了几步,试着喊了几声着玉。

其实按理说正常人是听不到的,而着玉此刻从师尊和掌门那里回来,毫无疑问的被训斥了一通。清微派是个正经门派,弟子自然也都大多数是个正经人,出门带个炉鼎回来的,还是头一个。

着玉被罚每月都要进崆峒幻境历练一次,这是个很严重的处罚,但着玉想想自己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被逐出门派便点头应了下来。

着玉离开前在自己的洞府下了结界,结界之内的异动着玉都是能感知到的,他刚回来便听到花未唤他的名字。还以为是花未已经洗好了,正打算给她安排些打扫的差事,毕竟捡了个炉鼎回来,只养着似乎也不好。

进了温泉之后,看到眼前的花未之后,着玉才想起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他没有给花未换洗的衣裳。

自百年前师兄弟都有了各自的洞府之后,着玉便一直是一个独住的。忽然来了个小姑娘,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是很正常的。

“着玉!”看到前来的人花未是很惊喜的,她也没想到真的见到着玉。

而着玉看到不着寸缕的花未之后真的想分分钟掐死自己,他立刻用袖子遮了脸,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出声道:“抱歉,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帮你拿衣服来......”

小姑娘身形消瘦,洗干净之后皮肤却是白白净净,修真之人清心寡欲,着玉也是如此,脑子里那些画面很快的便散开了去。

着玉的话说完,小姑娘却半点没有声响。

“着玉,我有些.......”小姑娘话说一半,便没了声音,着玉立刻撤下袖子,便看到花未整儿软软的栽倒了下来,这时候着玉哪里顾着那些男女大防,立刻几步上前接住了花未。

于是着玉又想起一件事情,这处温泉灵气浓郁,而这个小姑娘却是连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凡人,自然是不能接受这些的。也怪自己太过莽撞,心一热便救下了她,没有考虑之后的事情。

温香软玉在怀,着玉不为所动,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声‘造孽啊’,随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花未身上。只是一件外袍哪里挡得住那满目春色,十四岁的少女早已经有了微妙的曲线。

着玉虽然没有其他念头,但脸上还是羞红一片。

虽然他修道不修佛,但此刻这句话用在这里却格外合适。

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