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临一众黑色的电竞椅中,一个粉色的座位突兀的出现在视野里。
言阮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个粉色的位子,她觉得这个应该就是给自己准备的机位了,哒哒哒的跑过去坐到上面开机。
训练室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在,陆妄正在直播,燕长夜和雷程野正在内室的vr互相毒打。
言阮戴上耳机,想要安安静静摸摸刚刚拿到的一堆极品装备,就看见几条密聊滴滴滴的出现。
白娃娃:姐妹要不要来我们帮会一起玩啊,十级pvp,帮众气氛友好,你来了我让帮主给你当管理~
社会小凶许:吸欧气,扇扇可以扩个列吗哈哈,下次一起玩鸭。
……
诸如此类,硬生生刷满了她整个聊天框。
作为一个咸鱼单机玩家,言阮第一次这么受到大家宠爱,每个人都认认真真想回复了一遍,把想扩列的都给加了。
她有一个自己创建的小帮会,里面只有她的亲友和小号。帮会等级不高,人也不多,但是她是帮主,所以言阮并没有换帮会的打算。
聊天框里突然弹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言阮一看,是她的第一个徒弟。
西窗烛:卧槽
西窗烛:师父父我好像出bug了,我怎么看你有一身金装。
言阮看了一眼自己小徒弟,从背包里拿出刚做好的橙武使用特效扇了一个龙卷风,把那个跟制杖相差无二的粉色小萝莉给扇回了复活点:“徒弟,你没出bug,师父父就是有一身金装,还有橙武呢。嘻嘻。”
西窗烛都懵了,他认识自己师父已经有两年多了,这个家伙每个赛季都是一身破烂低保装度日,爱好是打理家园挖宝泡澡抓宠物带萌新。怎么这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制杖就突然跟乞丐登基了一样?
“软软,来竞技场试试装备。”言阮还在跟徒弟扯皮,猫耳形状的耳罩式耳机被扯了一下,言阮抬头一看,是燕长夜那张带着少年青雉却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她立刻打起精神,被这个惊喜给砸懵了,沉着片刻矜持的说:“……A大我很菜的,要不再找个队友?”
他没接话,在言阮旁边的位子坐下,给她扔了一个排位邀请。
燕长夜在电竞圈中也是一个传说级别的人物。
他强就强在特别强。
言阮有些兴奋的接了,心里想着燕长夜要带她上段了……
燕长夜端了一杯橙汁到言阮桌上,“这样吧,输一把做一次。”
言阮虎躯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对方:“A大……这不太好吧?!”
燕长夜转过头看言阮,他的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他是战队里年纪最小的,比言阮还小了几个月。少年因为常年不见光的脸有些病态的苍白,精致的五官上印刻沉黑的双瞳,此时静静的注视着言阮。把言阮看得头皮发麻,有种被隐藏在黑夜的黑豹盯着的错觉:“不想被操得剩下的日子都在床上的话,软软还是好好打。”
燕长夜的外貌是极其好看的,与连奕的沉着内敛和陆妄的阳光张扬不同,燕长夜整个人的气质揉杂着一股阴郁和病态的脆弱。要不是言阮曾经摸过他整齐排列的八块腹肌和摸完之后被按在电脑桌上日得喵喵叫的话她还就真信了这个病弱美少年的邪。
燕长夜上的是一个满月族少侠,这个职业的设定有些像吸血鬼,并且是只有奇遇后才能转职的隐藏职业。
在电竞圈中,燕长夜的名字是A。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因为他每次在注册账号时id就是打A,A被注册了他会选择AA,A1,A1A等格式,活像一个工作室。
他的手法很好,玩什么上手都非常快,剑侠天下的每一个职业他都有号,并且都是顶尖的一把好手,在比赛时君临需要什么阵容都能凑。除了这一个网游外,其他的单机游戏和主机游戏他也都非常在行。
在直播圈里,燕长夜的直播方式是独一份并且无法复制的。
他不开摄像头,不开麦,不与观众互动,一切只以自己的方式独行。然而即使如此,燕长夜的直播间人气也是常年居高不下,因为A大实在是太牛逼了。在自己上手或者别的电竞选手面前的困难在A大手中就跟走路跨过一个石子没有两样,在玩恐怖游戏或者坑向过关游戏时的初见杀都能预判。
能让燕长夜失败的游戏在微博里有一个超级话题,里面收录了很多号称“难度绝佳”,“无人成功”的游戏,燕长夜每次开播都会在里面选择一到两个来玩,目前还没有无法一命挑战成功的。燕长夜的直播间里永远飘着遮挡屏幕的“666”、“牛逼”、“卧槽”、“还有这种操作”的弹幕。
言阮紧张兮兮又兴奋的抱着键盘来到了竞技场地图,看着前方的满月族少侠安静的站着,抬手给他加了几个增益buff。
燕长夜靠在椅背上,叼着一根棒棒糖,嘴角带着一抹略显乖戾的笑,盯着屏幕里挥着小扇子在他身边加血的小粉团。
不管以何种形式,或许是并肩,或许是从属..现在的言阮,都在他的身边了。
燕长夜的手指细长白皙,骨节分明,就像是精雕玉琢的瓷器。但是当这双手放在键盘上的时候,它就是杀人于无形纵横江湖的凶器。
言阮跟在燕长夜的后面蹦了两下,她看燕长夜的直播还是很多的。因为看燕长夜过关是一种开挂般的体验,那些卡了多久的关,怎么也打不死的boss被燕长夜毫不费劲的过掉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
所以当燕长夜率先跳上高台冲入敌方阵营的时候,言阮还在放心的用力爬台阶,就那么一转身的功夫,燕长夜的id就在团队列表里灰了下去。言阮还没反应过来,解决了燕长夜的敌方二人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把言阮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毒打。
屏幕上出现失败两个字的时候言阮还在懵逼,直到听见隔壁清亮的少年音响起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完完全全落入了一个圈套:“输了,第一把。记一次。”
“...!?不是..那个,A大?不对,刚刚好像不是我失误!?”
燕长夜把棒棒糖换了一边含,又一次点了竞技场排队,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看上去冷淡又疏离。言阮简直要怀疑刚刚自己看见A大跑去对面送人头这件事是不是她在做梦...
“输一把做一次。”并没有说是因为谁的失误或者过错输掉才做,而是输了就做。
言阮真是想打死在几分钟前相信着燕长夜职业电竞选手的操守,所以压根就没想过他会故意送人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