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杯!”酒吧昏暗的角落里,颜宁一口气喝光杯底最后一点泛红酒液,朝吧台后的小哥喊道。

“小姐,你喝醉了,有人来接你吗?”那小哥看了看她的状态,略有些担心,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来喝酒,还点了店里后劲最足的‘夜惑’,太不安全了。

“这酒度数不高吧。”颜宁眯起眼,举起酒杯向人示意,动作干净利落,不像是喝醉了的人。于是小哥放下心来,再调了一杯给她,看她稳稳接过,心里也是有些佩服,这大概是个酒量好的姑娘。

等他为另一个客人调好酒,再一转身,“???”那姑娘就这么趴在吧台上睡着了,旁边是一个倒了的空酒杯。

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管这些事的,看了美女几眼,他准备离这里远一点,万一之后有事发生也牵连不到他。手机铃声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只犹豫了一秒,他接通了台上的手机,是个男人打来的。

“这里是夜惑酒吧,这位小姐在这里喝醉了,麻烦您过来接一下。”小哥见惯这样的故事,三言两语说清地址,在对方道谢之后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进了酒吧,不少女人将目光放到他身上,放肆而招摇地打量。他没管周围那些露骨的视线,环顾一周后,直奔吧台里面的角落。

果然靓女总有帅哥配。酒保小哥收起男人额外塞给他的小费,看着抱了女人远去的高大背影,擦着酒杯,老神在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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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息了你,都敢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下车后,男人横抱起颜宁,微微后倾好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真是看不出来,还以为你有多乖。”手不自觉地掂了一下,太轻了。

在酒店服务生的帮助下,他抱着人进了颜宁的房间。把人放在大床上,脱了鞋,又脱下原本裹在她身上的大衣,露出黑色修身连衣裙下凹凸有致的娇躯。雪白的肌肤因了酒气的晕染,显出微微的粉红色。小嘴微微张开,甚至露出了一点红色舌尖。

“纪晨......要......”被酒液润得红艳的唇瓣突然吐出两个字,她感觉到肩颈处有点痒痒的,微一偏头,黑发滑落到枕头上,露出白皙的脖颈。

男人正好弯下腰,低垂了头给她拉上被子,措不及防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颜宁?”纪晨声音冷了下来,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床上的人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似有些难耐地侧了身,曲起双腿。

深陷睡梦中的颜宁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她又进入那个令她羞耻而愧疚的梦里了,梦中的白色纱帘被风吹起,贴了她半身,而她,赤裸地,坐在冰凉的窗台上,腰身被一双大手紧紧握着,不由自主地向前挺起,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是背后有一架钢琴鲜明地立在那里,有个意识告诉她,面前的人是纪晨。

她觉得浑身如同火烧一样的热,只有前面的人是冰凉的,她既抗拒又控制不住地往面前的冰凉上贴近。

只是稍微舒缓一点后,又是更加难忍的灼热。她终于忍不住将手主动搂上了对方的肩背,拉近他,让两人贴合得更加紧密无间。

可是,还缺点什么,她感觉自己夹紧了对方紧实有力的腰,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骤然被填满的满足甚至让颜宁舒服得呻吟出声,快感瞬间压过了其他,如海浪中漂浮的小船,被一波一波推上浪头,又被海水温柔包裹。

恍惚中她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诱惑她叫出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让她叫他的名字。尽管是在自己梦中,她羞耻地喊不出口,一边愧疚地自欺欺人这是在梦里,一边沉溺在香艳旖旎的梦里。

被推上极致浪尖的时刻,身躯好似都失去了控制,不可自抑地叫着“纪晨!”,尖锐的带着哭音的。在迎来更加猛烈的一轮冲撞后,颜宁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了。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时,颜宁只觉得头疼欲裂,稍微动一下身子也是酸痛不已。静静躺了一会儿,感觉头疼缓和一些了,记忆慢慢被找回。

返工没多久,她所在的小组被指派跟着协助纪晨一起承接南市的项目,一周前,她的组长安排她跟着纪晨过来南市实地调研考察。本就萦绕在她心中的一桩烦心事,在这一周中悄无声息地茁壮成长,到昨天,实地调研结束,她得了自由可以和纪晨分开一阵,不用跟着他白天下拆建工地晚上讨论画图。才惊觉与他的距离早早跨过了自己之前警告自己的安全线。

昨天,是她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去了酒吧,只是想喝点酒,想清楚一些事,谁知,那家酒吧的招牌后劲太大。只喝了两杯,她竟然就直接断片了。

现在,她是在酒店,想来应该是纪晨把她接回来了。

颜宁冲了个澡,如果是在家里的话,她肯定要在浴缸里好好泡泡,身上像被拆过重装一般。她小心地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全身,只在腰侧有一点点青色的淤痕,估计是之前在哪里不小心撞到了。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昨晚一放松下来,全身就开始痛了。

回怀州的飞机定的下午,颜宁在酒店大堂与纪晨汇合时礼貌而疏远地向他道了谢。纪晨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客气,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在外面喝酒。”语气淡淡的,听上去只是随意提醒一句。

不知怎么的,那次之后她偶尔总是看到有人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在她转头看时,又找不到那道视线的来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