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姬想拿被抓住的我怎么办呢?”玖兰枢微微侧头看着优姬。

优姬仰着头与玖兰枢对视,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抓住玖兰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协会里的人,从天而降一张大网。

玖兰枢猛地将优姬推了出去,铁网将玖兰枢的胳膊连根切断,在优姬的怀里消散成沙。

“为什么?”优姬跪坐在地上,“为什么要保护我。”

“被他泡了,快去追踪!”周围的猎人四散而去。

绯樱休的气愤的看着协会里的人,伸手探向包中,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却被蓝堂英抓住了手腕,“这里是协会。”

绯樱休执拗的看着蓝堂英,在他的视线中败下阵来。走到瑠佳身边,“被针对吸血鬼的专用武器伤到了。”她递给架院晓一粒药,“这个药里没有纯血种的血液,但能极大限度的恢复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就是特别难吃,不过这个药没受伤的吸血鬼也能吃,然后再让她喝下你的血,效果更佳哦。”

玖兰优姬本想让早园瑠佳喝下自己的血,但听到绯樱休的话便决定不用了。

架院晓毫不犹豫的将药丸吞下,咬破舌尖,吻上瑠佳的唇。

“哇哦!”绯樱休忍不住在心里给架院晓打了1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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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旷的地下,周围都是红砖,一条拓麻坐在一个铁凳子,淡绿色的双眸沉静幽深,他沉默不语的看着上方,“枢,是不会把顺序推后的吧。”

白鹭更胸有成竹的笑道:“那是当然,如果是在我的立场上,也会觉得他很碍事。放心吧,他会被干掉的。”白鹭更躺在摇椅上,“这真是不错啊,有能护身的东西。”

一条拓麻站到她面前,“更大人,你真是个过分的女人,给了黄梨君血。”

“这有什么呢?他本就是纯血种,我只是提高了他的战斗力,却并不能控制他,要是锥生零能承受我的血就好了。”白鹭更遗憾道。

一条拓麻伸手抵在她的椅子的靠背上,压迫性的注视着白鹭更,“……是再说我在嫉妒。”

白鹭更眼中的笑意逐渐褪去,低垂的眼睛里盛着虚伪的慈悲,“……真可悲,你也是被握着缰绳之身,并且还在将那缰绳误认为是羁绊……可以这样的哦,但是拓麻,如果满足你那份独占欲,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一条拓麻看着她的眼神认真而又炙热,“我能给你元老院时代,你没能得到的东西。”

白鹭更却残忍的回应道:“说到你也只是被吸血鬼的本能操纵着罢了。”沉浸在深邃昏暗的森林中精疲力竭了。

一条拓麻起身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摸着口袋里从绯樱休那里拿来的药盒,但是他已经不受她血液的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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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堂英不屑的看着玖兰枢的反应,“所以你就是过来当队医的?”

“不。”绯樱休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是过来当奶妈的。”她拍了拍自己的‘医疗包’。

锥生零看到优姬沉默的站在绯樱休身后,提醒道:“你打算一直这样走投无路下去么?”

优姬下意识的想到自己抱住玖兰枢时他说的话,‘抓住我,然后……’她那时手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那家伙没有想要收拾掉我,只是想用纯血种那无比傲慢的支配力来操纵我而已。”锥生零点出玖兰枢的意图,“这个门上给玖兰枢设置的陷阱还在?”他闪身一下子抱住优姬越了过去,“总之要先去阻止那家伙。”

蓝堂英看了看高度,一把抱过绯樱休也跳了过去。追到锥生零他们身后,看到夜刈十牙追去的方向。

“夜刈君,你是真心觉得让枢君他们自相残杀就好么?”黑主灰阎走在夜刈的身后问道。

夜刈十牙简直要被黑主灰阎给整疯了,他捂住双眼道:“每当这个伤口刺痛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和我定有婚约的她,被不止是哪里来的纯血种变成了吸血鬼,然后别我处决的事。海斗那家伙亲手杀了他的哥哥。零也打算自我了结,不……你也明白的。”他越说越气氛,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你明明明白的——却憧憬着温柔的人类,想要变成那样,而在不断的演戏,不是吗——”

黑主灰阎沉默了。

绯樱休惊讶的看向夜刈十牙,原来夜刈十牙的未婚妻就是当初差点伤害到锥生零那个女老师,她看向自己的手,强大的力量降低了人的控制里,它不仅蕴含着无限的欲望,还会让人心变得更加狭隘,“纯血种真的是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啊。”

蓝堂英听到绯樱休的话,看向她,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玖兰枢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夜刈老师,我想借你身后的两人一用,到处都是防吸血鬼的陷阱,很麻烦啊。”他的身后的星炼手里隔着布料,拿着玖兰枢的剑。

夜刈十牙疯狂的奔向玖兰枢,“玖兰……你这纯血的恶魔!”

“老师,你的对手是我。”星炼挡在了玖兰枢面前。

黑主灰阎摘下自己的眼睛,“在演戏?”我的确是啊,憧憬着温柔的人类,或许真的是想要变成那样温柔的人在演戏,但是像这样追求着阳光的行为,是拥有心灵的人理所当然的欲求不是么?他擦了擦眼镜,又重新戴上了,指挥着众人防守熔炉。

而此刻,阻挡着玖兰枢的是优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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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白鹭更好似精神了些,坐了起来,“好好的保护我吧。”

过了不久,一条拓麻也感觉到上面的气息不对,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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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樱休看到将他们包围了的纯血种,手里拿着他们扔下的奇奇怪怪的家用道具,不知道是该心塞的还是应该高兴呢。

黄梨殿走在最前面,朝着绯樱休招了招手,“我很开心你在危险的时候,想到了我。”

绯樱休闻到他身上白鹭更的气味,呵呵假笑了一声,“我可不觉得你是为了我来的。”

蓝堂英自是没有错过黄梨殿身上的气息,但他很讨厌黄梨殿落在绯樱休身上的视线。

黄梨殿佯装伤心的看着绯樱休,“我可是带来了很多的纯血种呢。”

绯樱休看着从各个方向冒出来的纯血种,足足有二十多个吧,她实在是没想法黄梨殿能带来这么多人,她本来以为他最多带来一些他的手下就可以了。

绯樱休突然知道玖兰枢为什么会跟着她的脚步,才来杀白鹭更了,他这明明就是想一网打尽的节奏啊,玖兰枢怎么知道黄梨殿会带来这么多纯血种的呢。现在在她眼里这些突然冒出的纯血种们,完全就是一个个巨型五花肉。

绯樱休忍不住离中心场远了一点,神仙打架,她一个半仙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蓝堂英看着绯樱休悲天悯人的表情,嗤笑道:“你不打算当个救世主。”

绯樱休摇摇头,“当救世主很累的。”光是为了你们这些主角,配角她就已经费尽心血了,其他小炮灰她实在是关照不了啊,忍不住拿起手机看着自己黑色的瞳孔,据说这可是力量的象征啊,她可是被加了金手指和玖兰枢和玖兰优姬一样厉害的纯血种啊,愣是被自己弄成半个废柴。

绯樱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保险,抓住蓝堂英的手臂猛地拽了一下。

蓝堂英一时没有防备,正正撞进绯樱休的眼睛里,感觉到脑浆剧烈的摇晃了一下。

下一瞬他还没什么不良反应,绯樱休就坐到了地上,忍不住还吐了口血,“还好,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蓝堂英猛地反应过来,将绯樱休从地上捞了起来,怒道:“你做了什么——”

绯樱休摇摇头,“没什么……”话还没说完,又吐了口血,只能抿嘴傻笑。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不是[分身]吗?”蓝堂英手劲很大,绯樱休直觉得胳膊疼。

绯樱休真心觉得身体里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脑袋晕乎乎的,“是[分身]啊……”然后她却感觉到身体一阵轻盈,她的身体周围生长出很多五彩斑斓的花朵,缠绕在她和蓝堂英身边。绯樱休疑惑的看着那些长相奇特的花,这些是什么东东?

蓝堂英随手拈了一朵在手中,“……时钟花,你的能力是不是跟时间有关……”

妈诶,白鹭更的分身是蜘蛛,她的分身竟然是时钟花,连她自个都不认识,“这个东西原来是我的分身啊。”她拿起一朵,说实话这花长得不是很符合她的审美,一共有三层花瓣,最底下一层有十二篇花瓣,花瓣的形状长得跟太阳花似的,细长型的,一般是浅黄色的,还有浅紫色,深紫色,红色,粉红色,白色也比较多。第二层和第三层跟火柴棍似的,细密的围绕这花心转了一圈(没有细密到造成密集恐惧症),根部是紫红色,中间是雪白色,尾部是浅蓝,淡紫或深紫,大多数都是浅蓝,其实就跟墨水掉色的颜色差不多,最奇怪的就是它的花蕊有三个深紫色的花蕊连载一起像时钟的时针,分针,秒针似的,它们之间的夹角还是标准的120度,主要是这三个花蕊下面还有五个绿色的花蕊,头部还是扁平型的,像是五个吸尘器头似的。

蓝堂英看着手里的话,神色很难看的说道:“这种花生活在南美洲的藤蔓植物,只有十片花瓣,你的竟有十二片,三个时针花蕊的粗细长短也不同。”这时钟花的花蕊竟无线接近于时钟文盘,绯樱休身上的时钟花每一朵都指在现在的时刻上,中午12点10分,秒针还在不断的前进,而他身上的时间,已然是1点20分,竟然在缓缓的倒退,“纯血种的分身一般都是动物,而且会跟现实中的生物无比接近……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绯樱休第一次看到蓝堂英这样的的眼神,冰蓝色的瞳孔中紫光大盛,本能的察觉到他现在很危险,可是他的目光中竟带着绝望,里面的不安和惊恐几乎要淹没了她,绯樱休忍不住想要安慰他,“没事的……啊……”

突然间飞尸四溅,玖兰枢与纯血种们的战争拉响了,蓝堂英护着绯樱休跳到了高处,他面色冷然的看着地下的战场,“绯樱休,你的能力是预知吧。”

绯樱休惊讶了一瞬,了然道:“是,我看到了这场战争的结局。”

“你知道时钟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绯樱休汗颜,眨了眨眼睛表示她不知道。

蓝堂英不由冷笑一声,“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