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月皎皎。
月光撒在山中常年袅绕的云雾上就像落了一层银,冷风吹起,晃动着树影,此刻,半山腰的一个小院正孤零零的矗立在这夜深人静中,它就像大海里一艘小小的渔船,跟这广阔的山景显得格格不入。
走近些,小院的陈设倒是别致。繁茂的桃花树下摆放着一张白玉躺椅,上面覆着一本书,一盘棋;不远的石头架子重重叠叠盘着一株长势良好的紫藤,花朵朝四面八方开着,叶子上还结了些露珠;花架后面是主屋,主屋不高,几节楼梯上去便是房间。
而此时,明明已夜深,房间里却亮着灯火,并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呻吟——
“唔······不要了······求你······”女人的声音娇媚且勾人,似乎带着些欲拒还迎的意味;夜风吹进窗户,白色的纱幔轻扬,朦脓中,一个男人骨骼分明的背上负着两只纤细的手臂;男人的皮肤已算细腻,可跟这双手比起来还是粗糙不少,他的身体不住地在女人身上起伏,黯哑的低吟从口中溢出,像是带着多么满足的喟叹。
“九九······你真是磨人······”男人俯到女人耳边呢喃;他身下的女人,五官没有一处不精致,身材没有一处不完美,此刻,那沾染上情欲的脸庞娇艳无比,朱唇轻启,眼神中光华流转;她只是似看非看的盯着你,口中婉转着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便能教这世间的每个男人为之疯狂——尤其是,对他卿言。
想到这里,男人粗大的分身再次用力往女人深处顶了顶,直顶出女人一声破碎的“嗯”——慢慢研磨,前端寻着一处软肉,用力一刺,女人愉悦大叫的同时绷紧了全身。
卿言像个霸道的君主,深情且痴迷的朝女人宣誓,“九九······你可知道哥哥有多爱你?”
“唔,轻点······哥哥······”叫‘九九’的女子有些承受不住来自卿言的折磨,软软的撒娇道,“九九······唔······知道啊······哥哥······嗯······最爱九九了······”
爱?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多“爱”她······
“所以,永远都不准离开哥哥,知道吗?永远都不准······”
“唔······嗯······”卿九九并未作答,只是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小舌轻舔着下唇,勾勾的看向男人——
“你真是——”被那双魅惑到极致的眼睛一睨,卿言的理智瞬间焚烧殆尽;此刻,他俊美的脸上平添几分异样的邪肆,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飘逸出尘的模样?
卿言狠狠拔出肉棒又迅速一插到底,他的那处本就粗长,几乎次次都能插进子宫,惹来九九一阵颤栗;他抱起女人两只白嫩的大腿挂到腰间,胯下的动作越来越猛,律动中,两人的爱液不停被捣成白沫,顺着交合处往下流去;在九九眼里,现在的卿言就是一个红了眼的怪兽,只不过他的猎物是自己罢了······
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哪怕再道貌岸然的家伙,一到了床上就会现了原形?九九在心里发问,什么修道成仙,什么清规戒律,什么伦理道德······统统都能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唔······下体的酥麻再次猛烈传来,叫声不受控制的溢出;卿九九抚上肚子,一下一下感受着入侵者的形状;也不知外表如卿言这般淡雅的一个人,为何那家伙却长得无比狰狞,每次都像要把她捅破一般······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真的好舒服啊······九九被撞得无法思考,下意识地抱紧了卿言;那些从骨子里晕染开来的欢愉,一丝一缕的撩拨着她的神经,冲击着她的理智,提醒着她此刻的自己是多么淫荡,多么下贱······
胸前两只丰满的白兔随着节奏一跳一跳,卿言俯身吸住顶端的一颗樱桃,舔弄得津津有味。
“九九下面的小嘴真可爱······咬得哥哥好紧······”舌尖还挂着一缕淫靡的银丝,手指却边说边摸向九九腿间的一点艳丽;那里,粉色的小穴被紫黑的硕大撑得满满当当,可还是努力地吞纳着,就像它含着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一点也不舍得丢开。
卿言的心突然就变得非常满足······
是了,身下之人既是他的至亲也是他的最爱,还有什么能比心爱之人在怀还要令人愉悦的?
“九九喜不喜欢哥哥?喜不喜欢哥哥这样······嗯?”卿言将九九的腿折到自己肩上,轻轻吻了吻,又俯下身来,加快了冲刺的速度,只是那双眼睛始终盯着九九,嘴里吐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来。
“唔······哥哥猜啊······猜,唔,九九喜不喜欢······”女人一根手指点上男人的唇,男人作势咬住,女子“格格”一笑,好似沉醉于这场欢爱,眼底的厌恶却一闪而逝。
喜欢······?
九九在心底冷笑:一百年前的自己一定永远都想不到,未来的某个日子,自己的亲哥哥会压在自己身上问这样的问题——
本是嫡亲的兄妹,却日日在床上颠鸾倒凤,天下间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么?何况,其中一个是修道之人,一个······呵,竟是连“人”都算不上······
“九九不专心呐······看来是哥哥不够努力?”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分神,卿言便有些不高兴了;九九急忙扶过卿言的脸,凑上一吻,“讨厌······唔,人家只是在想······哥哥修仙莫非都修到下面去了······”眼睛配合的往两人连接着的某个地方一瞟,越讲越小声,女人微微低头,脸上还带着羞赧,“胀死了······”
卿九九知道卿言最抗拒不了她这样似娇似怯,哪怕低着头都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果不其然,男人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沙哑地问了句“胀······不好么?”,继续在她身上肆虐。
多么可笑······她卿九九依附着卿言非人非鬼的生活在他设下结界的山中,唯一学会并且擅长的事竟然是用身体取悦自己的亲哥哥?
她了解卿言床笫间的一切癖好,迎合他,满足他,有时连她自己都快分不清,她到底是曾经的“荣安”郡主卿九九,还是如今一个名为“妹妹”的玩具——
一百年前,她暴毙于十五岁生辰,自此,便以一只鬼的身份活了下来。
想一想,时光久远,姑且就称她活着的时候为“上一世”吧。
上一世,天下共分四国,分别为南梁、北齐、东越、西林;四国中,数东越国力最为强盛,她死后不到三十年,东越便先后灭掉了三国,完成了天下一统的霸业。
而她的父亲正是东越赫赫有名的定北王,她一出生便被御赐郡主封号“荣安”。
卿九九时常在想,若她还在世,爹和娘必定像从前一样疼爱她,过些年,嫁给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子,举案齐眉,相携一生,这辈子倒也和顺美满······
可她偏偏死了。
死在自己的及笄礼上——
在宾客对她容貌气质的惊叹声中,她看到爹娘眼神中的欣慰;香案前,姨母淑妃将玉簪插进她绾好的发里,朝她慈爱的笑着;一旁的司礼官大喊了声“礼毕”······
多么骄傲啊!这是她作为东越郡主的及笄礼,这是她卿九九独一无二的生日!
可就在那一刹那,她竟毫无预兆的停止了呼吸——
暴毙······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她心底浮现出这两个字。
仿佛在空中飘荡了很久,本以为,等待自己的将是忘川水和孟婆汤,哪知竟还有睁开眼睛的一天——
她的哥哥,她那在母妃肚子里怀着便有神仙托梦,两岁时被仙人收徒抱走的哥哥卿言,救了她。
卿言施法将她的魂魄拘在自己的血里,化作一只寄生鬼,躲开了地府的追捕。
尽管难逃一死,但那时的卿九九是感激卿言的。
她知道,卿言日日用热血浇灌她的魂魄,足足取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心头血,才将她的散魂聚到一处;并因着修仙的缘故,她虽是个鬼,却借着他的灵力化出了实体,与一般的鬼大为不同——既不惧阳光,也不畏普通的符咒,行动自如,倒像是个活人。
记得那日醒来后,身下是平日里最爱的紫檀束腰罗汉榻,闻到的是打小便用惯了的安息香;缓缓起身,一眼望去,视线里尽是熟悉的物件,熟悉的摆放——书桌、妆奁、香炉······甚至连爹爹送她的“凤皇”都规规矩矩的搁在琴台上······
走下床,菱花镜里映出一张和自己生前别无二致的脸,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伸手碰了碰,触感真实得令她难以相信!
她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是的,那时她以为自己还活着,虽然意识消失前的心悸还隐隐作痛,但那或许是假象不是?她没死,爹娘······卿九九想象着他们知道后的表情,兴奋的一把打开了房门,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可眼前的景色是那么的陌生······停下脚步,门前迂回的长廊不见了,本该坐落的水榭楼阁也消失了;云雾缭绕,她置身一个小院里,大片的桃花树被风吹落满地的娇羞,不远,一个男子亭亭立在树下,白袍微动,长发飘扬,虽是背对着,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仙风道骨;听到动静,转头向她这边看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卿言······
他出尘的风姿却绘就了一张勾魂的容颜,尤其是那双眼,眼尾上挑,如深邃古河般浓郁的瞳子映照着她的模样,竟似那泼墨山水中的一缕点缀······
直到卿言径直走到了面前,微微低头,如画的眉眼就这么放大;他淡淡一笑,九九只觉得眼前刹那开出了一片花海:刚才只是远远看着便觉此人俊美无比,眼下近了,更是美得惊心!
可是······他到底是谁?仰视着男人,卿九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我又为什么在这里?
“难怪会是这样的命格······”卿言若有所思的盯着九九,他的声音像缓缓流淌的溪水,低低沉沉却很好听。
什么意思?
“貌美至此,当真祸国妖民。”玩笑般,卿言的食指轻轻点上了她的眉,又顺势往脸颊划去,奇怪的是她并不反感,只见如玉的手指下是白里透红的肌肤,缓缓中,卿九九竟有一种被宠溺的感觉。
“哦,忘了,你还不知道自己是‘妖姬之命’······”手指最终停在下巴上,卿言了然的笑笑,凑近了些,道,“我亲爱的妹妹。”
卿九九想,她大概猜到眼前之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