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冰,落在温热脖颈,让叶沈致没来由打了个激灵,他苦笑着挣扎了一下,“悄悄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看清楚,我是你的哥哥叶沈致啊。”

似被这话语激怒,脖颈上传来的力道陡然加大,叶沈致狼狈不堪,眼角更是因缺氧而流出生理性眼泪,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给掐死时,施加的力道却轻了下来。

“……哥哥?”

少女的脸上阴晴不定,半是天使半恶魔,两种矛盾的记忆在脑海冲撞,试图左右她的意志,那些都是她,却又都不是完整的她。

终究是恨意的一方占了上风。

祁曜含着讥诮地自背后抬起叶沈致的下巴,“霍荧,你以为装出这副无辜嘴脸,我就会放过你吗?”

她食指抬起,轻而易举解开叶沈致的外衣,与她认知的霍荧不同,眼前的这个裹在层层叠叠的黑衣里,剥起来虽然麻烦,现在的她却很能欣赏这种惹人摧毁的禁欲感。

她甚至没有完全解下叶沈致的衣服,灵活的指尖顺着衣服的缝隙钻进,落在他的腰窝,对着那处至为敏感的黥纹轻拢慢捻,叶沈致只觉酥麻沿着椎骨一路上爬,整个人险些瘫软下去。

“悄悄!”叶沈致急喘着想要制止,祁曜就伏在他背上吃吃地笑,笑得整个人都跟着颤。

“哥哥,你不是也很享受么。”

祁曜嘴上仍叫他哥哥,却含着无尽讽刺,“我想了一下,哥哥既然对我这么好,什么都肯给我,就把你自己给我好了。”

她的一只手仍没离开叶沈致后腰的要害,另一只手却去握他已然抬头的分身,叶沈致这回是真的慌了,拼命去躲,却仍给她抓在手中,缓缓撸动,并不是纾解欲望的手法,所为的不过是勾起他的情欲。

“哥哥,你既然不喜欢,可要忍住别硬呀。”

叶沈致的身体疏于情欲,本就禁不起半点撩拨,尤其这撩拨来自她,他把手按在祁曜的手背,一时却又说不出阻止的话来。

于是祁曜一根一根扯开他的指,埋身含住他的那处,叶沈致脑子里轰的一声,这是他的悄悄啊,她的唇她的舌,还有温热的口腔包裹的感觉,他的阳物在她口里胀了一圈,压抑不住的呻吟让话语都支离破碎。

“悄……放开……”

要害被拿捏的叶沈致,挣扎也显无力,很快泄了出来,这对男人来说算奇耻大辱,他很想怒骂,可看到少女含着他的秽物,笑盈盈看他的样子,那愤怒又烟消云散了。

“……是不是涅妖对你做了什么?”叶沈致这会儿冷静下来,开始觉得事情不对,质问起来。

祁曜忽然凑近,把口中之物尽数哺给他,青年不及反应,呆愣的模样看起来分外无辜,几许白浊沿着他的嘴角落下,看起来终于有祁曜认知里的霍荧淫乱不堪的样子了。

但他的眉眼清澈,哪怕动情也只是脸颊微红,还含着几分惹人凌虐的委屈,同另一张淫媚入骨的脸却怎么也对应不上了。

祁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这是叶沈致,不是霍荧。她的报复对眼前人毫无意义,他们的悲喜无法相通,因他们的记忆本就不能共通,哪怕男人正看着她,唤着她的名字,可他实则呼唤着的,是另一个家伙。

她绝不承认,这一刻她在嫉妒着另一个悄悄。

那么她自己呢,一抹死去的亡魂,所想要报复的家伙,也早就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叶沈致忽然摸了摸她的脸,“悄悄,你是要哭了么?”

他从没见过悄悄露出过这么心碎的表情,那就像把万千的苦痛全都磨碎,咽下,把心肝脾肺的每一处都染成苦楚的焦黑,才能有的眼神。

只是看着那眼神,叶沈致的心都要碎了。

他搂过悄悄僵硬的身体,轻吻在她额心,这会儿他已经不责怪她了,“假如让我痛苦,能让你好受些,那就做吧,但是悄悄,别伤害自己。”

“呵,你改行当圣父了么,霍荧?”

“谁叫我欠你的呢?”

祁曜眼里有戾色闪过,“你的确欠我。”

她低下头吻上叶沈致的唇,唇舌肆意侵占掠夺,手再次探上他的分身,却发觉他早就再次硬了。

“呵,”祁曜讥诮地看他,“你这不是很想要么?”

叶沈致难堪地闭上眼,他的确渴望着悄悄,哪怕是看起来正身清心的男人,心里深处总有污浊不堪的念头。而人之欲望一旦放纵,必伤人伤己,他已经不想再伤害她了。

他闭着眼,所以没有看到祁曜的动作,待察觉不对,祁曜已经坐下身来,她虽情动,这具身体却青涩,被强行刺穿的痛苦,让她身体僵了一下。

但祁曜又岂是怕痛的,倒不如说,身体痛苦方能发泄心中郁结,她起伏套弄,不忘出口嘲弄,“哥哥不来摸摸我吗?就算闭眼,也没法假装这是梦吧。”

“悄悄,别逼我。”

叶沈致的声音微哑,带着股沉沉的郁气,被水墨染成千万重的眸,这一瞬也积蓄几许阴郁,看起来依稀是曾经那个煞鬼的模样了。

男人的手落在祁曜腕上,轻而易举制住她。

“我说过,想怎么着都好,但别伤到自己。”

“因为是她的身体?”

“这是你的身体。”

明明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哪怕被压在身下,狼狈不堪,但这一刻的男人,无形增添了几分危险气息。

叶沈致张开嘴,含入祁曜的食指,细致温柔地吮着,他将祁曜的十指挨个含吮了一遍,动作带着谦恭讨好。

祁曜不为所动,面部表情地看着他。

叶沈致又带几分笨拙地解开祁曜的衣服,唇轻轻落在她的左肩,他的吻那样的轻,像蝴蝶翅膀微微翕动,而他的脸上却满怀虔诚。

这仍是属于叶沈致的脸,属于霍荧的部分却一丝也找不到了。祁曜先感到愤怒,又觉悲凉,至于那悲凉是为霍荧还是自己,她却不知道了。

叶沈致的取悦看来笨拙,却每每落在痒处,她身上渐被燃起一把火,于是腰肢再次扭动,吞吐着试图将他纳入深处。

叶沈致握住她的腰,“悄悄,别急。”

他的手没切断筋脉,力道自然不是这一世娇生惯养的悄悄所能抗衡的。

祁曜苦闷地看他,眼里带了欲求。

“别这么看我,”叶沈致捂住她的眼,“悄悄,我给你的。”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身下开始动作,缓慢而坚定,渐渐顶到深处,动作里渐带了淫溢的水声。

祁曜仍被叶沈致捂着眼,视野受限,反而加剧了身体的刺激。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生出错觉,这个同她交欢的温柔强势的男人又变回曾经的霍荧。就连原本用来区分的他身上清爽的气息,也渐被情欲浸染。

不知不觉,霍荧和叶沈致的边界归于模糊。

他伏下身,柔情至极的吻落在她耳垂,那里本该钉着一枚红宝石耳钉,现在却完好得连个疤也寻不见。

祁曜想要去躲,却被他按下身体,顶弄了几下,这几下顶弄到要害,她的身体就软了下来,溢出的呻吟不成调子。她听见男人的笑声轻轻响在耳边,不知怎么带了点得意。

祁曜隐隐约约觉得不对,而她的身体却相反,觉得这样很对,腰肢扭转着缠上他的,渐渐密不可分。

快意似狂涛骇浪,一波连着一波,没有尽头,祁曜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男人却不知餍足,贪婪索取她由内而外的每一处娇软,他自己既然失去自制,此刻便引着她一道失控,戳刺的动作也越发含着恶意。

上一世的祁曜,就是这样被他这般按着,翻来覆去调教得彻底,情事方面,他是她毫无争议的老师。

祁曜记忆仍是混乱,心情好时唤他哥哥,心情不爽时便叫他霍荧,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称呼的混乱,而他无论她怎么唤,都一并应着。

她颤着腿,想推开男人,却被死死按住,像被按了翅膀的蝶力不从心,最终还是丢脸地泄出来,水液落在他的小腹,又落在地上。

下一刻,他就射在最深处,分身犹贪婪地戳顶几下脸却埋在她胸前,执拗地一口咬下。

情事终了,祁曜一时懒得动弹,她翻过身去,同男人并排躺着。

“霍荧。”

他沉默良久,注视着她,然后祁曜见男人轻声更正,“叶沈致。”

祁曜起身穿衣服,却被叶沈致叫住,“等下,我帮你清理一下。”

他伸出两指帮她将白浊尽数掏取干净,垂眉敛目的神情仿佛方才射进去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祁曜冷冷看他做完全套动作,又擦净手,这才把衣服穿起来。前世的她穿的也是同样一套青黑校服,“叶悄”穿的这套,却是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