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淖又过去,上床骑在她身上。

握住肩膀将她掰过来,面对自己。

本想挖苦她一番,见她又在哭。

从前两人在一起,冯淖见得最多的,就是她的笑。

娇羞的笑,害羞的笑,得意的笑,甜蜜的笑。

现在都是哭。

全都是因自己而哭。

“冯淖···我真的累了。”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样如此反复愚弄她。

她也会疼。

她也有心。

一次次失望与打击,她真的快要没办法,再继续爱他了。

对他一次次纵容,换来结果却是万念俱灰。

痛彻心扉的情断。

舒苒,是真的怕了。

冯淖就这样,盯着她脸看了良久,仿佛第一次瞧她模样。

目光细致的逡巡过她每一处,每一寸。

最后伸手,用指尖在她脸上,粘了一滴泪,含在嘴里。

苦的。

等冯淖离开,舒苒摸着手腕上镯子,哭成泪人。

这镯子是他出发前,舒苒向他讨的。

听说国外姑娘都喜欢玛瑙的镯子,舒苒也想要一个。

冯淖说,好,等回来,那镯子都当做聘礼,来娶她。

舒苒一听,急忙四处一看,到处都是人。

生怕被人笑话。

他怎就老是这般胆大,不由得捶打他肩膀,娇嗔说。

“讨厌,你怎么老把这些事,挂在嘴边念叨,真是不害臊。”

冯淖笑的畅快,就喜看她对着自己耍威风的娇态。

“要是害臊怎么娶媳妇,你说是吧,苒苒?”

现在在这般境地下收到镯子。

舒苒当初欢喜紧张的期盼,早就时过境迁,变得物是人非了。

终究是,此去经年,深情不候。

冯淖回房后,梁攸兰还在睡,床上已经空出来了。

躺下盖上被子,等了有小半个时辰,梁攸兰才慢慢转醒。

一睁眼就见着,身旁撑着手臂,望着自己的冯淖。

梁攸兰浑身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含情带水,回望冯淖。

“五少···早上好。”

冯淖捻起她一根发丝,放在唇边轻吻,笑的宠溺,“早上好,攸兰昨晚睡得好吗,可有不舒服?”

“谢五少关心,昨晚没什么大碍。”

“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你再睡会儿吧,我去找父亲商量点事情。”

“好,五少慢走。”

回到书房,冯淖叫来何副官,“她昨天来过书房了?”

何副官站在原地,笃定回答,“是,昨天我看见她进来的。”

“那边联系好了吗?”

“已经联系好了,具体时间说是等您定夺,那边会全力配合您。”

“好,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冯淖打开抽屉,将主桌夹层下密函,拿出来烧掉。

抬头见何副官还站在原地没动,出声问,“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五少,你真的要这么做,要是失败了,舒小姐她···”

冯淖看向烧得正旺的信件,眼前不自觉浮现起,舒苒哭的满脸泪痕的脸。

“她···现在估计对我只有怨恨了。”

情意,恐怕所剩无几。

“冯淖,其实···”

冯淖抬手,示意他不必再继续劝说下去了。

与其这样窝囊过一辈子,不如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