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看着秦绎绎跑到那对中年夫妻的面前点餐,顺便还付了钱。她待人温婉有礼,脸上挂着甜美可爱的笑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对夫妻倒是很热情。
等到秦绎绎回来的时候,季非已经选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了。
周围有零零散散的叫卖声,但是似有若无的尴尬还是萦绕在两人之间。
季非少言,秦绎绎则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看着越来越不适的女孩,季非随口道:“经常来这里吃?”
秦绎绎摇头,“就偶尔来一次,平时我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的。”
她没有多余的钱,很穷,很穷。所以,食堂里三毛一大碗的稀饭它香得很。
说起学校,季非突然发现,他还是对她了解太少。他问:“你在哪个大学?”
“H大。”
H大?那翠申大道还是有些远了。他想了想,笑着猜道:“文学系?”
秦绎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
季非看着端碗过来的女人,递给她一只擦干净的勺子,“随便猜的。”
秦绎绎下意识地接住了勺子,脸上有欣喜一闪而过,“……真的吗?”
“否则呢?”季非好笑,瞧她一脸期待的模样,还真当他有什么异能不成?
秦绎绎闻言,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这时女店主将碗放在季非面前。季非直接递到她手边,“好了,快吃吧。”
秦绎绎被眼前的热气扑了满面,她赶紧摆手,“我点的不是这个,你吃吧。”说着,将勺子放进碗中,又放回了季非的面前。
他还以为两人吃的一样。
季非点头,也不客气。正吃着,就看见之前那个女店主拿着一个白瓷碟子放在了秦绎绎面前。
而上面只有一个小包子。
季非皱眉,“你吃这么点?”
秦绎绎抿着嘴不好意思一笑,“我减肥嘛。”
“你已经很瘦了。”他明显不赞同,将碗推给她,“吃这个。”
她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馄饨的味道可以,但季非却吃的索然无味。
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女人花钱请他吃东西。
让他吃一大碗荤的,自己却只吃一个干瘪的小包子,还是素的。
搞得他像是占她便宜、图她什么一样。
他有钱好吗?!
花他钱啊!
尽管只有一个小包子,但秦绎绎还是小口小口地吃着,而且那包子看着就不好吃,她却边吃边冲他笑,一副很美味的样子。
季非心里有些憋屈,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馄饨,见她还慢慢啃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拉着她往另一边马路走去。
秦绎绎迅速嚼完咽下,疑惑地问他,“季叔叔,我们去哪儿?”
“我带你去尝尝其他的。”季非没有回头,淡淡答道。
谁知秦绎绎浑身一僵,故作轻松道:“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到,你没吃饱吧……”
“你吃饱了吗?”他看着她,反问。
“我、我吃饱了啊。”她眼神慌乱地瞟向四周,不敢看他。
说谎。
季非可没忘记,两人昨天连晚饭都没吃。他还想说什么,秦绎绎磕磕绊绊地转移话题,“嗯…季、季叔叔,现在几点了?”
季非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9点02分。”
秦绎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和难过,很快她便强打起一个笑来,“九点半我还有课,那季叔叔……我,就先走了。”
她收回了被季非握在手里的小手,然后看上去特别潇洒也……特别强颜欢笑。
“季叔叔,再见。”
说完转身刚要走,却被季非一把拉住。
“季叔叔?”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秦绎绎眼神有些躲闪,小声道:“我、真的要走了。”
季非声音平静无澜,“我送你。”
“不用了……”
季非却是不容置疑地牵着她,招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秦绎绎坐立不安,时不时拿小眼神偷偷瞄他,每每要被发现,又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结合她之前的表现,季非觉得自己隐约猜到了一些。
若不是有司机,他是真的想把她拉过来抱在自己腿上哄一哄,逗一逗。
这个笨蛋,他知道她没钱,可是,他有啊!
季非来过几次H大,对于它的地理位置也知道一些,因此,当秦绎绎在还隔着两条街就叫停的时候,他突然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心里涌起一个不太美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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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非:等等,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