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湮染和曹卫东见湮沉沉迟迟没有跟下来,好奇怎麽回事,凑近一看就见里面的两个人气氛古怪,曹卫东毕竟是心疼自己女儿的,想开门将她带下来,却被身边的湮染阻止。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沉沉……她也该适应了。”湮染轻声道。

自己的女儿身体特殊,寻常男子如果命不硬一些,很难降得住她,但是至阳至刚的男性哪里那麽好找,把整个国家男人的生辰八字翻遍都找不出几个,所以半年前,孟懿卿捧着自己的八字找上门求亲的时候,她是有多欣喜。

她跟孟家夫妇也多年未见了,对他们这个唯一的孩子印象也不是很深,更别提两家人当年玩笑性质的口头“娃娃亲”,反倒是在孟懿卿的提点下,他们才慢慢反应过来,好像……的确……是有那麽一回事,於是他们便这样慢慢接受了这个年轻有为的小辈。

他是最适合湮沉沉的人。

湮染这样深信不疑。

湮染拉着丈夫回屋,曹卫东向来遵从妻子的意思,即便再不舍也懂得要回避,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孟懿卿余光中瞥见两位长辈已经默默进屋了,也就不再收敛自己,车内空间本就狭窄,两人还挨得如此近,稍稍低头便可闻到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甜甜香味,他忍不住将整个身体都凑向她。

湮沉沉低头不肯回应,他也不急,指腹一下一下揉搓着幼嫩的肌肤,他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女孩子细柔的脖子,一侧的颈动脉“突突突——”的微微跳着,他仿佛被那里迷住了一般,口乾舌燥的舔了舔牙齿,然後忍不住往那处附身而去——

“!”男人突然动手,湮沉沉炸了毛一样,浑身一个激灵,慌张的想要开门逃跑,但是身後的男人仿佛早就看穿她的想法一般,一把摁住她开门的手,将她整个身子拉了回来带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大声尖叫引来家里的两位长辈,男人从後面亲她的脖子,舌头在湮沉沉细腻的肉上舔来舔去,牙齿不时扫过她的动脉,在上面不着痕迹的啃咬……

湮沉沉直觉背後阴凉,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觉得孟懿卿咬在她肌肤上的牙齿有点尖锐……

明明是一幕多麽旖旎的场景,湮沉沉却没有觉得多浪漫,多害羞,反倒是可怕。

她怕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抗拒他的接触!

“唔……孟大哥……不……不要啊……”她断断续续的发出一些呻吟,但细得如若蚊蝇,男人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直接将她推倒在了座椅上,高大的身子压了上去。

他的嘴唇离开自己的脖颈,湮沉沉终於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她忙伸出手推身上的男人,但是那人的身体跟一座大山一般,屹立不动,孟懿卿还是追着她脖子啃,湮沉沉冷汗直流,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像是在吻她,反而更像要咬断她的脖子,吸她的血……

“住……住手……”湮沉沉窒息,被侵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全身的血液都快速的集中在脑袋处,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乖乖听话……”男人在她耳边低吟,声音嘶哑低沉,仿佛有一股魔力,在逐渐腐蚀着她的神智,湮沉沉头昏欲裂,感觉意识在慢慢的变远,身下的座椅好像消失了,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孟懿卿按着不断的往下坠落,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有呼啸的阴风,身後的无尽深渊深处,传来了阴桀的嘶笑声……

她被啃得迷迷糊糊,朦胧中努力睁开了眼,身上的男人,面容模糊,也不知是因为眼花还是怎麽的,她竟恍惚觉得那张熟悉的面皮之下,还藏着人……

“孟……懿卿?”

湮沉沉喃喃出声,脑海中又是一股熟悉的电流,让她浑身一颤,意识冷不丁的清醒了过来!

周围是熟悉的车厢,她还坐在副驾上,身边的孟懿卿方才仅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并无什麽越举。

“怎麽又神游了?”男人皱眉,迷惑的问道。

“啊!哦……不是……”湮沉沉一颗心又落到实处,她回过神来,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刚才的事情。

她刚才是又看到幻觉了?

孟懿卿观察她的反应,手已经松开她的,从一旁拿出一个小瓷罐,递给她,道:“之前给你的药是不是吃完了?我再给你配了一罐,要继续服用。”

湮沉沉忙接过,道谢,这药的确很管用,自从睡前吃了它,她的确没有再做过类似的春梦。但是不知是否是她多心,她虽然的确不再做春梦,但她清醒时,反而遇到越来越多匪夷所思的幻觉了。

她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那个梦中人……

从车上下来,她目送孟懿卿离开,只觉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