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很快,但整理东西费时间。

新家很大,虽然有点旧,但看起来很温馨,程贝贝很满足。

容尚谦请了一天假来收拾房子。

房子空置下来的时间不长,还没有落多少灰尘,容尚谦先清出来一小块地方让程贝贝坐着玩。

她冻着了,今早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彻底感冒了,鼻子塞着不透气,张着嘴呼吸,呼哧呼哧得像只小猪崽,容尚谦吓了一跳,生怕她出什么问题,摸了额头温度正常,这才放下心。

路上顺道去医院开了药,刚吃了药,这会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贝贝,要是难受了记得跟我说。”

程贝贝精神头还不错,但身上没劲,窝在沙发里看视频,闻言闷闷地应了一声,鼻音还很重。

这一片是去年才重新铺的暖气,暖气特别足,程贝贝进来只脱了羽绒服,这会有点热,把帽子围巾解下来,又脱了一件毛衣,里面是件圆领的薄针织。

容尚谦无意识看她,英挺又正气的脸皮崩不住,腾一下子红了。

程贝贝她脖子接近锁骨的位置密密麻麻的全是红中透紫的吻痕。

“贝、贝贝……”

“嗯?”程贝贝歪头看他,一张冷白的小脸因为热意带着点红晕,眼睑下通红一片。

她只是瞄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手里的平板上,里面似乎是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她忍不住轻笑一声,声音很低,柔柔的,像一根羽毛落下的分量。

心尖倏然间就窜出难以言喻的痒,这痒让他浑身都失了力气。

他忍不住暗骂自己畜生,可昨天大晚上的,又没开灯,他不敢摸她,欲望偏硬涨得发疼,只能亲她的嘴和脖子,哪能知道他这么饥渴,这痕迹没一个星期怕是下不下去。

容尚谦绷着脸过来又给她围上围巾,直到一丁点的痕迹都漏不出来才松口气。

程贝贝皱起眉,一手扯围巾,“热。”

容尚谦按住她的手,却说不出来话——他在自欺欺人,以为遮住就看不见了,可实际上他对程贝贝的欲望强到他自己都害怕。

两人沉默了一会,程贝贝敏感又自卑,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脸上的那点红晕一点点消下去,她知道的,早上换衣服的时候就看见了,可容队长昨晚明明很热情,她以为他是喜欢的。

程贝贝垂下眼,声音很低,“很讨厌吗?”

容尚谦像是被烫到了般抽回手,简直无地自容,明明是他无法面对自己的龌龊想法,“没有,你别乱想。”

程贝贝抬眼认真地看他,面上无波无澜,像在努力辨别他话里的真假。

她总是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别人对她的恶意,却几乎无法辨别别人对她的好是真是假,过去十年间的经历让她学到,轻信别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容尚谦牵住她的手握紧,“真的,没有讨厌你。”

程贝贝神色微动,“那喜欢我吗?”

容尚谦心口一抽,心脏接着就越跳越快,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仍是面无表情的,墨水琉璃般的眼睛里也没有一点羞意,似乎并不理解喜欢的真实意思,就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一般平常。

他悄悄叹口气,回答却很郑重,“嗯,喜欢。”

得到回答程贝贝看起来很开心,嘴角微勾,很浅的笑意,“我也喜欢容队长。”

她说着这样的话,容尚谦却知道她口中的“喜欢”跟他的“喜欢”并不是一个意思。

他很快将房间收拾好,手里最后一本书摆在书柜上,再来客厅看程贝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曲着腿歪在沙发上,平板落在手边,视频都没关,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容尚谦走进她,围巾松散,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根本遮不住。

张着嘴呼吸,甚至发出小小的鼾声。

程贝贝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睡了一觉也没感觉好多少,头晕晕的,嗓子干疼的要命。

旁边桌子上放着保温杯,估计是容队长特意放的。

她拧开盖子喝了半杯才感觉好些。

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低头看手腕上的粉色卡通凯蒂猫的儿童手表,六点十一,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楼下有说话的声音,程贝贝偷偷看了一眼。

三面放置的沙发上,宋知元韩思琪与李四京坐了两张沙发,容队长背对她的方向坐着。

她回去换了件戴帽子的卫衣才下来,领口小,漏不出来脖子上的痕迹。

还是韩思琪先看见她,眼睛笑得弯起来,冲她招手,“贝贝,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