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御风却觉得这些发生地理所应当且在他掌控范围之内,解释道,“重力和阻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同一物体上做匀速直线运动的物体如果受两个力左右,那肯定是一对平衡力,二力平衡,我粗略计算过,这就是我的自信来源。”

林若雨的眼神内,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程御风补充解释,“初中的物理。”

林若雨撇了撇嘴,“才疏学浅,只懂画画。”

她其实根本没有选择,若是她没有携带降落伞,她无法想象今天又是以哪一种方式下山。

程御风却问道,“两个疑问,上山为什么带降落伞,途中你看起来是去画风景,可我看了,你的画板上,什么都没有。”

“把我当犯人审?你要抓的可早跑了。”

程御风挑眉,“早跑了,谁?”

林若雨舔了舔嘴,拿着水杯猛罐了两口。

程御风却知道,林若雨说的这个人,就是他们正在找的人,“我把你当目击证人来询问,想好了吗?画不画人?”

“不画,这是我的原则。”

依旧斩钉截铁地回答程御风。

“你!”程御风还以为她被说服了。

他一手按在床板上,明明身上还有伤,怎么一有力气她就要和全世界对抗一样。

她眼神里面的倔强是藏着什么执念?

“喂,很疼啊~”

程御风放开了她一只手,手机忽然震动。

——不是受伤就是瞎跑乱跳,新闻到处都在报道瑶溪村,你现在还带飞了?有空回家一趟!

是他母亲发来的消息。

“程御风,我说我疼啊~”

小五和叶子来找程御风,听到门内动静,这两人在里面做什么?

叶子冷哼一声:“我去!”

“你回来!”

程御风瞥了她一眼,“没看见你瞎动回流了?”

他故意不放开她的手,还将掌心垫在她手心下。

那暖暖的体温传到她手上,她皱了皱鼻子别过头去。

“程sir,对谁都这样随随便便开腔调戏?”

林若雨的话,程御风一瞬间了然。

他挑起她倔强撇开头去的下颌,林若雨的眼睛缓缓睁大。

逼迫着对视,程御风话是说出口了,收不回,他也不想道歉。

她就是欠收拾。

林若雨原本以为他要吻她,可耳边传来温热鼻息,声音在耳畔像是微风刮过,“想打我,又想惹我嗯?你是第一个逼得我这样的女人,还有,你现在脸白的………像个死人,我没性趣,有空多休息,除非你真想挨肏?”

——

几人站在门口,程御风皱眉。

“怎么样,山上有没有搜索到什么线索?”

程御风带着二人到了门外边走边谈,肖易也正往他们的站处走来。

“两具死尸,就是我和老大你之前上山被峰子毙了的那个叫份儿的,还有那个峰子……”大松说。

肖易接着说道,“在山上的一处破旧林屋里面,发现一套衣服,破旧,棕色,一看便是男人的衣服,但很不合这个季节。”

“噢?”

程御风终于在这几天里面听到了些新线索,点了点头,继续问,“付轩怎么样了?”

“呵!那孩子现在在市里医院诊疗,我们有人在那陪着,这孩子吓到了。”大松回答。

肖易笑了笑,“倒还没问你,老远就在那听何任宇说你下山的事儿,行啊你,挺轰动啊!”

肖易一拍程御风的肩膀,程御风摆了摆手。

“别提了,碰上这女人也算晦气。”

程御风想起自己碰上林若雨好像就没什么好事。

叶子被勾起好奇心,“老大,都还没问你,怎么下的山?我们一上山就收到了你发给肖队长的信息。这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你倒已经在山下了。”

“都别问了,吃饭去。伺候那大小姐到现在。”

程御风三言两语打发了众人,扼杀了他们的好奇心,却更引来众人的猜想。

——

翌日。

“刚才是泥打电话给我?”

程御风接起电话,有些烦电话里的声音,想开口问他是谁时,忽然想起林若雨先前的电话。

“你哪位?”

Sam在那头继续接听,自言自语道:“真是无聊闲的谁打给'窝'电话。”

“等下,应该是林若雨。”

程御风回答。

sam在那头倒吸一口气,“what?若雨,不对,who are you?”

程御风有些不悦,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Sam继而问道:“你让若雨接电话,我call她n回,一次都不接!”

程御风在听到他肆无忌惮地英语时,头疼地选择了无情挂断。

程御风当即挂了电话,林若雨跨出了房门,“好点了?”

林若雨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呛声道,“你见过谁受了枪伤加高空刺激运动又头疼又发热水里火里淌一遭,睡了就能好的?程sir?”

程御风挑眉,无声勾了勾嘴角,这会儿又开始牙尖嘴利了,这不就是好一大半了。

“走。”

程御风二话没说,就走在了她前头。

“老大,你怎么带她……”

叶子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身,看着程御风和林若雨二人一前一后下楼。

林若雨挂了点滴吃了药后的整个人精神好很多,这才从叶子的眼神里体会到了之前她站在她门口时的样子。

喜欢程御风?

林若雨歪了下脑袋,勾了勾唇。

“目击证人也得吃饱饭在做口供。”程御风这样解释。

“老大你怎么确定她见过,说不定她图谋不轨……”叶子一急。

图谋不轨?

程御风反问叶子:“图什么?”

林若雨扶额,叶子气得耳朵都发红,大家便自顾自地开始动了筷子。

肖易见过林若雨,他女儿十分喜欢林若雨的画作,也因此在学画。

“林小姐,我女儿很喜欢你。”

肖易毫不避讳地说道。

林若雨望着肖易,很诚恳地微笑在脸上挂着,一群人都在想着肖易这是在干什么?

“是吗?你女儿,几岁了?”

林若雨自然也是礼貌回答。

肖易一提起女儿,便浮现了温暖的笑在眼角晕开,“十岁,也是因为你,吵着要学画,自从在电视上看到过你的画作。”

林若雨笑了笑,“挺好的年纪,改天有空,带着你女儿来我展览会。”

展览会?

程御风忽然想起了什么,那通电话,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内容?

轻咳了两声,程御风暗自打算饭后再议。

“好,小西肯定很高兴。”肖易早已瞬间替女儿化作了一名粉丝。

“肖易,适可而止。”

程御风忽然插话。

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一顿饭最后吃的很怪异。

“你跟我出来。”

程御风对着林若雨瞟了一眼。

林若雨嘀咕:“真搞得我是犯人一样。”

“嗯?”程御风回头挑眉。

林若雨震愣,摆摆手,“走。”

外面的雪已经开始融化了,嘀嗒的声音敲击在屋檐,像雨。

程御风拿出一包新的烟拆开,轻扣烟盒,点燃一根烟。

“你这人,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抽烟?”林若雨捏了捏鼻子。

“你见过的那个人,是我们正在经办的案子关键人物。”程御风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说道。

“关键人物?”林若雨想起那个乔装的男人,说实话,只看清一点而已,毕竟距离太远。

程御风回头打量了林若雨,“份儿和峰子都死了,尸检报告还没出,你想起他长相了?”

“个子不高,目测168的个子,皮肤有些黑,年龄看起来40不到吧。眼睛……我只看到一个侧面,他边走边换衣服,我实在没敢直视太久……”林若雨回忆。

“眼睛,你说眼睛怎么了?”程御风夹着烟的手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受过伤,总之很怪异。”林若雨努力回忆着。

程御风转身看向林若雨,“具体的。”

林若雨比划着,一时间手碰上了程御风的脸,他皱眉,却没躲开,而是任由她的纤纤细指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比划。

“他眼睛不对劲。”

她的手指很凉,指腹很软,说完后,林若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收回了手。

“嗯。”程御风想了片刻,心中有了点答案,随即熄灭了烟,轻哼一声,“就这,还折腾这么久让你说出来,跟我们警队一起出村。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对了,你有电话。”

林若雨可不想去什么警局,程御风将手机递给林若雨,她瞬间明白是谁打来。

“sam来电了?”

林若雨随即翻出来电,怎么又有Sam这么多未接?林若雨怒视了一眼程御风,按压住怒气,回拨了过去。

还没说一句,Sam便滔滔不绝,“敢不接我电话挂我电话,你是林若雨的谁?!”

“Sam,你先冷静,我手机丢了。”

Sam在那头听到林若雨的声音深吸一口气,“若雨,sorry,一开始我态度不好,我就要你别去瑶溪村的,你不听。你还在那里?”Sam对之前那一通电话道歉。

“嗯,能来接我吗?”林若雨有些急切地问。

Sam有些为难,“现在,恐怕很难。”

林若雨呼出一口气,“算了,没抱希望,那我的展览会在什么时候?”

“在一星期后。”Sam回答。

“好,明天回程时间会继续跟你联系。”

和Sam结束了对话,林若雨将手机还给程御风,他接过,手机还有她耳边残留的余温。

姽婳碎碎念:

下章预告,他是你哥(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