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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情期?!”

郗嘉月的经纪人,林深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个看上去很干练的女Beta,留着一头颇有层次感的深棕色短发,没怎么收拾自己,天气冷看上去只是尽量穿厚了,但一点也不臃肿,反倒是很精神整洁。听到郗嘉月那么说之后,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被吓到。

一起度过发情期这个概念实在是太暧昧,往简单里说吧,就是帮忙打一针或者喂一片抑制剂的事,而往复杂了说,所有具有基础生理知识的人也都知道,这得扯上临时标记。

实际上,临时标记很方便快捷,在后颈的腺体上咬一口注入适量的信息素就成,可发情期是什么,是求偶信号的疯狂肆虐,能忍得住不做些什么的Alhpa不是没有,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谈不上自制力那些玄乎的,这就是刻在人类发展到现在的基因序列里的。

不过让经纪人震惊的要点倒不在这里,主要是,关于郗嘉月的小道消息满天飞,猜测她具体的家庭背景抑或是其他的,其中有一条,她瞧不上圈里人,确实是对的。

林深指着郗嘉月,上下打量她,“所以你们?”

这人很有能力,也跟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影后许多年,两个人的关系更贴近事业上的合作者,郗嘉月的私人人际交往方面在涉及到工作时,都会和她交代清楚,因此她也敢多问两句。

郗嘉月摇摇头,她锁骨处的蔷薇是金色的颜料画的,随着她的动作在日光灯下金光闪闪,“她只是咬了我一口。”

所以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情况让她给碰上了。

这件事没必要说谎诓人,林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更震惊了。

但当事者郗嘉月平静中带着一丝玩味,“时间太久了,这毕竟是七年前的事,我记不清楚细节,不过也没什么好记住的,我被她临时标记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

也没什么有什么特殊情况,那是个普通的商业电影,拍摄的时候基本顺利。

七年前跟着郗嘉月的经纪人还不是林深,家里给安排的,在传递消息方面过度上心而替她打理事情上便疏漏了,没有准备好抑制剂,她只感觉到发情期来了,难受到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阮和标记了她,所有痕迹也被阮和消除。

后来也查过,完全是个巧合,阮和是真的单纯的施以她援手。

某种程度上,郗嘉月是个很知恩图报的人,但那时候她出了一点问题,也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然而这一抛,就是抛下了七年,再记起已经是如今。

“所以我想这次的综艺会录得很有趣。”郗嘉月这样说。

林深看着她精致的侧脸,知晓她心中有数,并不多话。

这一切都发生在中场休息,等临时搭建的玻璃花房重新布置好,休息也就结束了。

原本的时间安排中没有这个休息,开始的就晚,再休息的话拍摄得持续到晚上,但在拍双人部分的时候,导演和摄影师都对效果不太满意,所以决定调整,于是空出时间歇一歇。

新设计的构图基本放弃了花房这个元素,阮和与郗嘉月两人就裹着礼服仰躺在铺着白布的地上,两人手边摆着大簇大簇的海潮之声和什罗普郡少年A。

但还在花房里头,十分闷热。

郗嘉月无疑很专业,她对于各种能够拍出更好的片子的安排都没有异议,也不对方式方法指手画脚,只在尽力表现出最好的姿态。

摄影师跪在她们上方,在他镜头焦点调整的间隙,阮和便控制不住地侧头看了看她。

折腾到此刻,郗嘉月的鬓角已经被汗水濡湿,减重给她带去的影响也很大,皮肤的状态挺一言难尽,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阮和什么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但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问题,郗嘉月身上的东西远不是这层皮可以概括的,对于这一点,阮和也体会得一清二楚。

等到拍摄完成,最后收拾花的时候郗嘉月跟阮和都参与了一把。

对于郗嘉月来说,一方面是她向来不是娇嫩的人,干这些事还挺利落的,又想快点完事儿;另一方面是花虽然见多了,但这种盛大的场面还是少有,手有些痒了。

可这些花儿都是纯自然原生态,没怎么修剪,林深可太怕她捧着花枝一不小心给刺划拉了脸,留下印子,便赶忙过来让她别添乱边儿去。

阮和的助理小汶倒是乖乖蹲旁边,看着自家老板走来走去。

而阮和就在这种时刻,干了一件谁都没想到的事。

她挺自然而然就抄起剪刀咔擦咔擦几下,薅了把玫瑰花递给郗嘉月,说:“送给您。”还不忘提醒她,“当心扎到手啊。”

大家都在干事,没谁太注意这两位大咖。

林深迟一步到才到的摄影棚,但基本盯了她们整个拍摄,因为郗嘉月说的事情,她还多看了阮和几眼。阮和出国加转幕后,林深没和她接触过,一场下来只觉得这人好像不太说话,最起码跟郗嘉月不怎么说话。所以怎么就突然送花了呢。

倒是郗嘉月本人,捏着花玩笑道:“你这借花献佛还挺美啊?”

阮和比个手势示意好说,“我去问问道具这花怎么卖。”

郗嘉月:“……”

阮和又说:“而且我觉得您和花很合适。很美。”

阮和本人的漂亮在娱乐圈挺出名,郗嘉月的也不在话下,她自然已经很习惯这种夸赞了,有目的没目的的都有。

可阮和说这种话似乎非常单纯,如同刚才摄影师赞美她们回应镜头的眼神,很到位,就是这样。很美。值得用内存光碟底片进行存留。

最后,郗嘉月对她笑了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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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