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午没指望在门口等着五条悟出现,行踪难测的不只是她自己。

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对她直奔正题的习惯来说不是个好选择,吃饱喝足再登门拜访好歹有力气打架。要是让京都那边的乐岩寺老头知道她回来了,发起群体攻击不是没可能,打的有意思就算了,她可不想给毛孩练手。

但她赶飞机快一天没吃东西,胃已经开始绞痛了,她当然没指望那男人能带自己去吃顿好的,之所以尽快来这,也只是想撞撞运气,如果他搬了家那就算她倒霉。

“啊,什午。”是那个声音没错,幸好没搬家。

“……”本来想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他面前的,什午抬起头,有些艰难地挤出了个笑容,“嗨,老婆。”

“没想到是你,居然真的敢回来,”五条悟走近来蹲下身,压迫感里被嗅出了一点喜悦的情绪,一头白毛在眼罩的加成下立在头顶,“要久别重逢地亲一下吗?”

“先把你眼睛前面盖的那块破布拿掉再说。”什午早已习惯这样造型的他,不至于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远看上去像抹了发油,凑近些才能发现是货真价实的水平。以这个年龄的男人来评价,还是七海健人稳重些。

她的瞳色本来是鲜红的,可今天很暗,精神力没有很弱,唯独一双熄灭的太阳好像发生了什么事,黑色的发丝垂落在颊边难得的温顺。

五条悟伸出手,摸了摸什午的脑袋,“我的糖呢?”

纯属没话找话,带糖这事也得她来的时候顺手并且心情不错,现在这个落水狗样肯定没好心情啊。

“做了再给你,”什午张开双臂揽住了这个大半年没见过的男人,骨骼像是久冻之后做出动作咔嚓响,“和我做爱吧,悟。”

“啊,每次都这样,”结结实实被撞进怀里,五条悟顺着力坐到了地上,坏心眼的恶魔好了伤疤忘了疼,讨好的样子也有点面目可憎。

也不知道这回是从哪飞来的,棉服厚到像是刚从极圈观测完企鹅,但稍稍用劲,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摸出被包裹住的纤细的身体,“这么喜欢我的话......穿内衣了吗?”

“要摸摸看吗?”什午的手抚在他眼前黑色的布上,“但待客之道要先有,这么冷的天不让我进门吗?看不看得到啊,老婆,是我耶。”

“不是你先蹲着伏击我的吗?不松开手的话,没有开门的能力啊。”

“哈?很烂诶!”她收回手,撑在地上站起了身,“刚刚胃痛才没直接进去的,六眼的你做不到意念开门这件事吗?”玩笑乱开的样子还挺活蹦乱跳。

“又要爬窗户吗,我可是有好好锁上哦。”五条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黑色的立领掩住下巴。

钥匙没有串在一起的量,摸出来的一把很快就拧开了门。

什午走进除自己家外,第二熟悉的房子,皮鞋很好蹬掉,外套也脱得很是顺畅。她拢了拢长发,朝客厅的茶几走去,顺手拿了颗糖拆开含进嘴里,五条悟靠在门口的墙边,没有进来。

“干嘛,我又不是野猫爱跳阳台,以前不作数。还有,你不摘那东西,我怎么看得见你在看什么?”什午本来抱着臂,见他仍没有上前只好走回去,叹了口气才踮脚环住他拉近自己,“算了,不摘也行。”

赌气的男人惹人厌,除了五条悟,对她来说是唯一一个愿意哄的大可爱。

她一边握住五条悟的手往自己腿中带,一边拉开拉链亲吻着他的锁骨,“喜欢吗,我新买的袜扣。”

那双手总算是主动了起来,划过肌理地抚摸激的她停下了亲吻,随即就被抱起放在了沙发上。五条悟看着什午,双腿大张在两侧,因为勒扣而微微挤出的腿肉细嫩又光滑,裙子也因为这个姿势倒掀,覆在了肚脐上。

“是白色,”他俯下身,单手摘下了黑色的眼罩,蓝色的眼像雪地里的宝石,“我没有猜错。”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一次都还是会呆住。什午眨了眨眼,夸奖道:“好漂亮。”

她的胸口因为喘息而起伏着,眼里的红说不出来的勾人。

他硬得很快,不常宣泄的欲望被唤醒,终于,终于能再次被容纳了。

“我知道。”五条悟低下头去,吻住她。

刚吃过糖的嘴里还盈着甜味,接吻本身变成了有点仪式感的吃糖,他先是舔舐了一会儿,随后才逐渐加深地吸吮了起来。

好甜好甜,甜到不能停下来,像吸食骨髓一般,想全部吞进口里。

好软好软。软到不能剥离开,像汪温热的蜂蜜,想被覆裹进体内。

什么是缠绵,什么才算是占有。她明明脑子里嘈杂的要死,浑浊成一团打上死结的线,如果咒术师可以彼此融合在一起,那该多好。

可惜御三家不生她,而她当初选的是咒术师乐园。

他的手指好长,做手势的时候美的像舞蹈,握住自己胸前的两团毫不在话下,什午没有穿内衣,她一向不爱穿这个,可是他呢?他喜欢自己不穿吗?

她没问过他这个,但是问过夏油杰。

夏天的时候林子里很热,她趴在木栏边上舔雪糕。扇子扇风不够凉,什午脱的只剩下件背心问那个穿着里外三层的诅咒师,“杰,你介意我脱光吗?好热。”

夏油杰托着下巴说:“不知道呢,随便吧。”

没意思,她当时想,本来也只是开玩笑,摸了摸愈合好的耳洞想念着那个话多还爱戴滑稽圆眼镜的白毛。

他还在吻他,闭着眼的样子像天使。

有多久没见了?

十个月零五天。

那再亲久一点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