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雀正在思考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

黑暗中,她难以看清江晏白的神情,只能俯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浅浅深深的呼吸与越发剧烈的心跳声。江晏白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带领着她隔着两层衣料揉捏他俨然兴奋勃起的巨物,又引诱着她勾住睡裤的松紧带,一点一点地拉扯下,褪到他的膝弯。

所以她这算是,夜袭反被夜袭吗?

她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点不情愿之类的……可是都被知道那副场景了,已经无所谓了吧。

林枝雀有点自暴自弃地想,随着他的动作没有阻隔地握上去。

——烫,哪怕在没有接触之前也能感到上面传来的热气,碰上去还有点凹凸不平。

他松开了手,让林枝雀自己摸索,环住了她的腰。

没有更多的教学吗?林枝雀有些迷茫地想到,尝试着用了略大的力气套弄了一下,感受着身下江晏白乱了节奏的呼吸,与手中越发变得湿润的茎身。即便没有接触过相关的知识,凭借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也能意识到这是能让他舒服的方式。

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体验。仿佛江晏白的一切被她所主宰,他的呼吸、心跳、情绪与欲望皆有“林枝雀”而起,随着她的沉浮而沉浮,彻底被她玷污,打上她的印记。为了方便动作,她直起身子,跨坐在他的腿间,第一次以俯视的角度看着眼下的江晏白。

林枝雀必须要承认,自己要爱上这种新奇的感觉了。

——她甚至在想,月光为什么不能再亮一点,好让她看清江晏白的神情。

那么想着,她手上的力道有那么一刹那的失控,滑到了更上方的伞状茎头。

然后是低沉的、磁性的低吟。

“啊,是不是有点太用力了?”林枝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头问他。

江晏白为自己的失控而感到一瞬的失神。

“不,挺好的。”

他听见自己说道,伸手缠绕着她垂下的发丝。

江晏白在思考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在从林枝雀房间回来以后,他从未彻底入睡。即便身体已经平静下来,却依然感觉十分的灼热,仿佛还残留着林枝雀的体温,与她肌肤温润的触感,仿佛还能嗅到她发间的清香。

再闭上眼,便是挥散不去的音容。偶尔脑海中会浮现旖旎的画面,比如冰箱前在她清醒的时候抱住她,甚至再早一点,在学校将试卷递给她时将她压在课桌上。

直到睁眼时才会意识到那是梦境。

因此,江晏白才会轻而易举地被不知收敛动作的林枝雀唤醒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将其当作另外一个绚烂的幻境,任她在他的身上驰骋,享受着现实所不可能的主动。指腹传来不可思议的触感,她过于真实的、逐渐变得娇媚而急促的呼吸充斥着房间。他睁开眼,看到她扬起的脖颈在月光下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才清醒过来这是现实的半夜。

——该怎么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比起被勾起的欲望,更多的是一种安定。发觉自己所恋慕许久的人对自己抱有相似的欲望与感情,发觉自己能得到回应,这种认知让他前所未有地餍足,却在下一个瞬间化成更深更浓烈的贪婪。明明最开始祈求的仅仅是喜欢,在得到后却更进一步地想要和他对她一个程度的爱,想要将她拉进更深的漩涡中一起沉沦。

于是,江晏白顺从着内心的呼唤伸出了手将她拉入怀中。哪怕林枝雀的行为出自于冲动而非感情,他都任她予取予求,想要从人最基本的需求开始将她捆绑在身旁。总有一天,林枝雀会像他沉醉于她一般而依赖并离不开他。

“阿白。”林枝雀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

即使作为男性最脆弱的地方被他欲望的化身所把控着,江晏白的声音却依旧平静的,只是比平常更低了几分。

林枝雀伸出另外一只空闲的手,牵住他的右手,牵引到她不知所措的右手上。

“教教我吧。”

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心态,口吻中甚至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以一种像是平日里询问他数学题解法的、不带一点色情意味的语气说道。

说到底,事到如今也证明了江晏白对她也有着欲望与喜爱,她自然而然地想要将那份让她始终战栗的快感奉还与他,带着想要掌控他的私心。

江晏白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雀雀,我是一个男人。”

——让他教这个,事情会如何发展可不是她能控制的。

林枝雀也笑了:

“所以,不教吗?”

“不敢不从。”

在静谧的夜晚,他们无法看清对方神情。然而,正是因为失去了视觉,选择用其他更加敏锐的感官去细究,才能意外地窥探到了对方白天里所无法探究的深层,隐晦地从肢体的接触与喘息中感受到了真实。

而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才敢褪去一星半点的伪装,暴露出光鲜亮丽皮囊下不曾示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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